滿目屍山,遍地血海。
空曠、孤寂,雖然像修羅之域,卻又少了惡鬼修羅的那陰森的嘶吼,有的隻是那簌簌的風聲。
“救我……”隱隱約約的風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呼喊聲。
“不……不要我……”
“啊……,救我……救我……”
聲音隨著時間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滲入心底般的淒厲,依稀可辨是個女人的聲音。慢慢的就好像在耳邊呼求一般,可是……卻什麼人都沒有看到!仿佛那聲音是在腦海中響起!
忽然那聲音用盡全力發出一種不似人語的、聲嘶力竭的、骨頭摩擦的呼救,四麵八方回蕩在耳邊,音蕩聲回,久久不散……
救誰?
你是誰?
‘噔’的一下,張言從木板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一片冷汗,伴隨著胸口的劇烈起伏大口的喘著粗氣。每天就像是一次次生命的輪回,重複、恐懼、卻又莫名其妙的夢。
張言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向外望去——繁星璀璨,皎月如盤。
可是不知為何,張言覺得那輪皎月是孤單的,哪怕是身旁圍繞著那麼多的爍星,也掩蓋不了它那清冷劇烈的迷茫無措的光。無名的一陣簌簌的烈風,平地而生,毫無征兆的呼嘯過,吹的滿身冷汗的張言感受著這難得的清冷之感。一如既往的夢境,一如既往的不知從哪裏生出的恐懼。
漫漫長夜,已然無心睡眠,就呆呆的立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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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師弟,許久不見,近來安否啊?哈哈。”
正在清麵間,四丈長寬的土石小院外走來一個近乎七尺的壯漢(本書的長度計量單位:30CM=一尺,百寸=十尺=一丈。)還未踏過院子的門檻,就急吼吼的叫嚷開來。
幾步走近身前的壯漢,仔細一瞧去,隻見:
腦後發髻披亂散,胸前道襟不遮懷。
濃眉大眼高支耳,宛如黑熊下山來。
要不是來人早在院外就急吼吼的喊嚷,猛地一瞧還真道是隻黑熊亂跑下山了。
此人名喚李漢,乃是天雲宗外門弟子,入門早、修為高,張言見了是要恭恭敬敬的揮袖作揖尊叫一聲師兄,而張言也確是如此。抖了抖灰色的道衣,一揮肥大的袖子,雙手抱拳於胸前,弓腰稽首,道:“張言見過李師兄!”李漢待到張言的雙手拜下,趕忙上前熱情的雙手虛托,道:“言師弟與我不必這般客氣,倒顯得生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