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不叫顧君熙,不要叫我顧君熙,我不是,我不是!”洛塵覺得差不多是時候,見好即收,免得真的被放出去,就糟了。
“好,叫閔浩,行嗎?”慕容雪凱好脾氣地抵著他的額頭,輕聲細語,生怕他又激動起來。
“不要叫閔浩,洛塵,叫我洛塵。”
“落塵?”慕容雪凱輕聲叫著。
“是洛陽的洛,塵埃的塵。”
“塵緣牽手複何求?洛神自始待陳留。”
“幹嘛念詩?”
“忽然想到,這個名字不錯。”
“當然,這是我的名字。”
“嗯。”慕容雪凱盯著近在眼前的臉龐,活著就好。
“喂,滾遠點,不要碰…唔…”雙瓣被吸允,洛塵睜大眼睛看著獨自沉醉的某色狼,聽說他還病著呢!
洛塵推了推不敢把重量壓在他身上的某色狼,身體一震,混蛋,你在摸哪裏!洛塵使盡吃奶的力推著他。慕容雪凱放開他被吸得紅腫的唇瓣,眼裏隱約閃著讓人寒毛直豎的火苗。
“我……我,還,還病著……”不要亂來。洛塵喘著氣,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嗯,我等你。”慕容雪凱放開他,坐在床邊,幫他掖好被角,邊說邊往外走,“我去叫人端午飯過來。”
洛塵愣了下,大叫,“等你的頭,你別想碰我!!”
之後的兩天,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來看他,慕容楚和慕容夫人待他如己出,噓寒問暖,就怕他又有個萬一,盡管掩飾得很好,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慕容夫人眼神左顧右閃,偶爾對上眼光很快的錯開,慕容老爺就淡定多了,當看兒子般看著他。也是的,自古紅顏禍水,而他,沒成親前就鬧得滿城風雨家破人亡還勞煩人家從丞相府裏偷梁換柱地救出來;快成親又老是往外跑,鬧得慕容府人心惶惶,生怕看漏眼把人給看丟了,遭罪受;成親後又差點紅事變白事,弄得慕容府雞飛狗跳的,夜不安寧。這些都是聽小妹顧思思講的,經過他總結出來的結論:顧君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藍顏禍水。
說到小妹,顧思思真是個美人胚子,小小巴掌大得瓜子臉,小巧挺立的鼻子,紅潤有光澤的唇瓣,明眸善睞,膚若凝脂,氣似幽蘭,亭亭玉立,跟慕容雪凱站在一起,天生一對璧人。這麼美好的一對,他是全心全意的想成全他們,所以再見到慕容雪凱時說了句‘不許在我的房間裏過夜。’之後就真的隻有他自己睡自己,睡得很踏實。
當時他們一起出現就像現在一樣,顧思思坐在躺椅旁的椅子上,慕容雪凱直接坐在躺椅的邊緣,那氣氛詭異得就像丈夫陪著妻子們,聽著她們聊天,洛塵甩開腦中奇怪的畫麵。
“二哥,身體好些了嗎?”吐氣如蘭,不嬌柔做作,才女之姿。
“還好,就是沒什麼力氣。”每天重複著這幾句話,就不能說點別的新鮮詞語來活躍一下氣氛,他真的很悶。
“二哥,雪凱過幾天就去蘇州,你要快點好起來,那我們就能一起出門了。”雖為人婦,但心性還是像小女孩,尤其平時大門不邁,見識不多,對這次出門,她是很期待的。
“出門?”洛塵望向一直演著沉默丈夫角色的某人,某人很配合地回望著他,沒有出聲,仿佛在深情對望。
洛塵默然回首,對小妹一笑,“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啊,我也想去,這幾天都悶在房間裏,都快長黴了。”除了每天的晨跑,他都是大門不邁的,呆在房間裏,因為隻要他一動,慕容雪凱就會出現在身旁,他在旁邊本是不打緊,問題就出在,當他看到一棵枝大葉茂的老鬆樹突然想重溫以前爬樹看夕陽的樂趣時,就跟他分享了他的想法,慕容雪凱聽完招呼不打抱著他幾個跳躍,就躍上樹頂,當他驚魂不定站在粗壯的樹幹上看著一臉深情望著他的慕容雪凱時
,衝口而出說了一句,“我想爬樹。”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夕陽剛下山,慕容雪凱縱身一躍,瀟灑落地,仰首望著艱難笨拙地爬樹下來的洛塵。第二天,洛塵全身痛得像被火車碾過似的,肌肉酸痛痙攣,於是晨跑沒了,在床上躺了一天,慕容雪凱幫他按摩了一天,最後洛塵讓他在房間裏過夜,因為他半夜腿抽筋。這樣做導致的結果是,慕容雪凱按摩按摩著居然給他霸王硬上弓,害他三天下不了床。洛塵捶著錦被發誓抽筋死也不讓慕容雪凱再上他的床,心裏恨得牙癢癢,以後不爬那該死的鬆樹!
然後幾天下來,隻要他有動靜,慕容雪凱一定隨侍在旁,不管做什麼,慕容雪凱都會把他想做的都做,而他隻能待在慕容雪凱的懷裏看著他做他想做的事情,除了去茅廁。
如此反複,洛塵決定不出去了,反正他隻想做一回有錢人想做的荒唐事,坐著被人侍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