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在井羽喊完那句話後陷入沉默,莫非當時聖山這派的先人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不便寄予筆端,非要口口相傳,思緒在腦中一閃而過。略一思考後便緊盯井羽看,一眨不眨。
玄玉劍繼續蜂鳴著,節湊明快低沉,但在井羽耳中卻有如死亡的頌歌,汗珠一顆接一顆在他的額頭冒出,滑落地上又接著冒出,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雙膝處的疼痛,井羽終於撐持不住,身體傾倒在地上,全身竟在顫顫發抖。
想來不是在說謊,李莫看著井羽的反應暗暗想著。同時又一陣感歎,人在死亡麵前是多麼的渺小與卑微啊。
“說吧,你們掌門傳下的話是什麼?”終於李莫開口道。
井羽宛如落水的人撿到了樹幹,全身刹那間恢複了力量,癱倒的身體也重新坐直,忙不迭的說道:“我們聖山一派曆代隻由掌門傳給繼承人的話是‘看好聖物,將來或有轉機’,這是當初那位乘坐飛星梭探索星空的先人留下來的。一直是掌門卸位之時才傳給下任掌門的,我是因為師尊當時去中國找回聖物,心中預感不祥才先傳給我的。”
“看好聖物,將來或有轉機。看好聖物,將來或有轉機……”李莫心中反複念叨這句話,看著井羽熱切求活的熊樣,應該不是瞎編。隻是看著井羽那副嘴臉,無由心中一陣厭惡,真元力稍稍一動,玄玉劍劃起一道圓弧。
成長在法製社會的李莫可以說是個大大的良民,修行以來雖然也殺過幾個人,但終歸不是個嗜殺的人。心中是極為厭惡井羽以及井羽所在這個卑劣的民族,但李莫最後終歸沒有殺他,隻是從今往後井羽生活是不能自理了,日本這個所謂的聖山一派從此怕也也沒有任何的轉機。
“看好聖物,將來或有轉機。看好聖物,將來或有轉機。”在富士山下來的路上李莫依然在反反複複的念叨這句話,尋思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用心。聖山這派當時的那個天才在使用飛星梭探索元氣幹枯之謎的六十七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地球元氣的幹枯真相是什麼,聖物在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為什麼一個回來後諱莫如深的人會留下這樣一句話?一時之間李莫隻覺得各種疑惑紛至遝來,塞滿腦海,種種因果是麻亂不清,梳理不順。問心之境的道心也連帶的跟著有些微微晃動。
“看好聖物,將來或有轉機。”聖物,聖物。看來銘刻進自己傳承珠的綠色殘葉是其中的關鍵,那麼將這些殘葉拚湊齊全或許可以找出一些端倪?李莫在風雪中坐定,將微微晃動的道心穩固下來,同時下定一個決心,尋找另外的綠色殘葉。對於自己境界突破也好,對於神秘的金字塔也罷,或者對於縈繞在地球修行界的謎團與天道來說,殘葉將是關鍵。
李莫沒有動用刻問羅盤,聖山這一派想必已經用過無數次了,得到殘葉的各門各派想來都是將氣息隔斷。那麼剩下的隻能從玉簡中的記錄尋找線索。
西方某一大派。西方有佛,西方也有資本主義。李莫暗想,西方到底指的是什麼?
天氣很晴朗,和風撲麵,清爽宜人。在古色古香又略帶莊嚴肅穆的大廣場上麵遊人如織,有一個東方麵孔的年輕人,一身休閑裝扮,順著長長的人流慢慢湧進舉世聞名的聖彼得大教堂。
這個年輕人便是李莫,而之所以選擇來到梵蒂岡這個宗教重鎮是因為保羅身上的十字架和那件鬥篷。西方某一大派,既然確定不了是西天的佛祖還是萬惡的西方資本主義,那麼姑且就尋找與保羅與金字塔相關的歐洲西方吧,所以從富士山下來後就直奔意大利了。
那個十字架和鬥篷上麵微微透露出的一絲異樣氣息始終給李莫一種別樣的感覺,那些凡品僅僅經過一些加持就可以媲美法器,這讓李莫很是困惑。早晚是要來這裏走上一趟,看看所謂的末日審判是如何開庭。
梵蒂岡的渺小在李莫的神念一掃之下幾乎盡收心底,但李莫知道在這個小城裏麵必定留有古怪。因為很多地方他的神念總是觸摸不到。同時一來此處,那股與保羅十字架上加持的一樣的氣息便隱隱約約的感應出來,範圍大的幾乎密布整個國家。
李莫沒有貿然行動,隻是跟著大批的遊人慢慢欣賞梵蒂岡的悠久曆史和瑰麗文化。不得不說在梵蒂岡整個濃鬱的宗教氛圍還是相當的蠱惑人心,饒是李莫如今的問心之境在觸及到那些雕刻繪畫,聽聞著梵音禱告,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皈依的衝動。
一路參觀了聖彼得大廣場,梵蒂岡博物館。隻是單純的感覺到其中蘊含玄妙外李莫並沒有實質性的東西發現出來,現在終於進到了梵蒂岡宗教活動的中心聖彼得大教堂。繞著環形的平台慢慢走動,俯瞰整個教堂的全景,李莫也是心中感歎這個世界第一大教堂的*人氣勢。欣賞著米開朗斯基的哀吊基督,仰視著圖拉菲爾的雅典學院。人文氣息和曆史積澱不自覺一次次衝蕩心靈,忍不住要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