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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雖然是大好的周末,蘋果班班導韋一笑隻能穿著碎花布裙度過。

誰叫咱是那市立幼稚園的頭牌小笑呢?

頭頂小紅帽坐在香蕉班的小桌子上,韋一笑熱地象隻狗。等待王芬芬發出最後一次彩排的號令。溫柔的小琳老師含笑從對麵走來,手裏一個粉紅小箱。韋一笑給她讓了個位兒,小琳老師紅著臉跟心上人坐在一起,不遠處扭著粗腰的園長不停拿眼瞅過來,魚尾紋疊在一起又鬆開,鬆開了又疊在一起。小琳羞。

“這是什麼?”

“化妝箱。”恬靜的女人為小笑老師打開展示給他看。小笑驚:“這麼多?女人真麻煩。”

三張女人的臉同時轉向碎花布裙————園長的老眼,王芬芬的黃牙,小琳的血唇。

韋一笑傻:“怎麼?”

6寸白高跟不緊不慢走到細身子旁邊,一隻手拿過小琳老師的化妝箱,微笑:“去洗臉。”小笑愣,伸指頭指自己,王芬芬點頭,園長樂不可吱,走路用飄的:“小笑長得那麼俊,化不化都行!”被梨班班導否決:“一定得化!”一邊衝小笑,“還不快去?!”

韋一笑被小琳推著走進香蕉班後麵的小休息室,胡亂沾了把水就出來了:“你們要給我化妝?”

王芬芬代表集體頷首,小笑摘下小紅帽,細長眼眯起來諂媚道:“我長得好,不用化,不用化。”一邊偷偷朝小琳打手勢,溫柔的小琳回他一個甜甜的笑,一閃閃到園長身後。

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韋一笑想到了自己的忠實簇擁:飛飛。

放眼掃過屋子,飛飛已經趴在牆角的小桌子上睡著了,哈喇子流了一腿。他姐嬌嬌愜意地躺在叔叔的懷裏還抱著個變形金剛。蔡一鳴似笑非笑地看過來,小笑連忙低頭。

小琳已經端著箱子走到他身邊了,王芬芬也在靠近。韋一笑心念轉動,不知怎麼搞的,老覺得害羞。

化妝這種事兒,早玩兒過數不清遍了,小時候韋大寶那個變態親爹沒少給他擦粉抹紅,上了大學表演團體舞,自己常常被拿來塞進兩排女生中間濫竽充數。可問題是,現在有個男人在看哪,而且還是一個剛剛向自己表白過的男人。

韋一笑可不想自己的男人形象就這樣一瞬間崩潰。

小白臉扭捏到發紅,硬是不願意就範。死蔡一鳴,幹嗎跟著跑過來?大周末的就知道瞎湊熱鬧。小笑低著頭,一雙細長眼暗地裏往蔡叔叔那瞥,剛巧蔡叔叔也在正大光明地瞧他,四隻眼對上,小笑慌忙跳開。

今天早晨起床的時候,蔡同誌就要求陪他一起來幼稚園,小笑趕,趕不動,攆又不走,隻得坐了人家的帥跑車。

誰知剛進了園,就碰上了老園長。小笑頭一次發現園長的眼睛居然如此不小。園長笑,笑地小笑有點暈:“您好。”韋一笑揉眼,自己的頭兒居然向自己略微躬腰和低頭。

蔡一鳴:“園長好。”

小笑回頭,蔡一鳴的酒窩生動異常,再回過來,園長徑直經過了自己並向自己身後的蔡叔叔伸手。

蔡一鳴也伸出了手,小笑看到他倆握上,他倆講話,他倆往園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小笑還看到園長畢恭畢敬,蔡一鳴又變回了從前認識的那個謙遜有禮的蔡一鳴。

正奇怪著,飛飛衝過來一下跳起,胖胳膊吊住他的脖子:“笑笑,親一個。”嘴嘟起來,被小笑一爪子拍下去。蔡飛飛哀怨,坐到香蕉班門前的台階上,小笑跟過去掰他的頭。

“笑笑你偏心!”

韋一笑揪他的肥耳朵,被強烈控訴:“為什麼你親叔叔不親我?”

小笑老師語塞,耳朵變紅。

蔡嬌嬌走過來,揍他弟:“鳴鳴呢?”蔡飛飛指了指跟園長走遠的親叔叔,重新縮到小笑的胸前,小笑把他提出來,問:“你們叔叔認識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