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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笑還沒那麼大勇氣,光是想想他娘念叨了好幾年的乖孫子,乖孫子,小笑就說不出口。

以前想著,總有一天會說。

以前身邊有個男人,小笑覺得大不了讓男人陪自己跪三天,大寶和娘肯定會同意了。現在男人沒了,小笑覺得連說的必要都沒了。可上天就喜歡給普通人的生活加點料兒,所以那天好死不死,蔡一鳴在家門口親自己被爹媽撞了。

細身子躲在水柱下,頭腦有點不好使。

這世界上最不會背叛你的隻有你親爹親媽,旁的沒了,什麼情人,朋友,就算是親生孩子也說不好。可以前不相信,打死不信楊瀟會把自己給踹了。

稀裏糊塗衝完了,有點缺氧。韋一笑晃回房,頭發都懶得吹直接倒在床上。

今天有點難過。

床上的人把被子往上拉,露出腳,蒙上臉。雖然本來就不想怎樣,跟蔡一鳴,可今天聽到那句話,居然心疼了一小下。輕輕的疼,韋一笑安慰自己,並不是自己真那麼在意他,隻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明明親口說喜歡自己的。

明明親了自己那麼多下。

不算麼?都不作數了麼?什麼以後不會喜歡其他人,什麼再也不會了。被子底下的細長身子抖,騙子。全是騙子。

三十

坐在演出休息室裏,韋一笑無聊得緊。昨天小琳把服裝(碎花布裙)洗了、熨了,現在穿在身上覺得略微有點緊,尤其是腰,小笑照鏡子,顯得太細了。

市立幼稚園排在倒數第二個,看節目單,原定32個演出單位如今多出了5個。據說是周邊縣市篩選出的前5名,還據說,這次比出的前三名要代表一市六縣參加全省的斟選。

園長穿著灰藍布衫外加一雙小紅鞋,笑嘻嘻從門口走來,韋一笑跟她打招呼,才發現後麵還有個蔡一鳴。

四目相對,姓蔡的有點不自在。園長頗為自豪地衝小笑:“蔡先生親自來看我們園的表演,小韋老師一定得好好跳啊。”

韋一笑笑:“那是當然。”

王芬芬剛到,一陣風似的拉走園長去簽報節目。演出休息室裏有10多個幼稚園的候演者,小笑被分到靠牆的角落裏,前麵一個大鏡子。蔡一鳴站在他位子旁,突然從後麵拿出一隻小壺,小笑接過:“什麼?”

“早上煮了湯,趁熱喝點。”

韋一笑打開,裏麵有一個白玉似的勺,舀了一勺,不住點頭:“好喝,好喝。”連帶著小紅帽跟著一顫一顫,蔡叔叔笑,伸出手摸摸“小紅帽”的腦袋,喝湯的人抬起頭嘴咧著:“多謝領導關懷,蘋果班班導韋一笑定當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前仆後繼,義不容辭……”

頭頂上的手僵了僵,韋一笑站起來抹了下嘴:“喝完了,去小解。”

碎花布裙回來的時候,位子旁已經沒人了。湯壺還立在鏡子前,韋一笑坐下蓋上蓋子,聽著後麵有高跟鞋的聲音,王芬芬的聲音爽朗:“剛才還說我們排在後麵要不要給你買點兒東西吃先,沒想到已經有人先做了。”

小笑笑:“不是我的,不知哪個人落在這裏了。”

王高跟今天化了淡妝,配上她青蔥般的手指,居然有些出塵的味道。韋一笑盯她手看,覺得人的身上有一樣出彩的地方就足夠了,比如她的手指,美地不象人間的俗物。

王芬芬把手伸出來:“很好看?”

碎花布裙更正:“不是好看,是美。”說得女人掩麵而笑,如同情竇初開的丫頭,眼角的紋都閃著過往青春。

“眼光都這麼象,”王芬芬微笑著欣賞自己的手,仿佛身邊的人都不存在,“嘴也一樣甜。”韋一笑順著說:“韋大寶欣賞女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