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陷“豔照門”(4)(1 / 3)

田曉堂不由一震,他聽出了包雲河的無奈和悲涼。包雲河表麵的輕鬆、平靜不過是裝出來的。在內心深處,隻怕滿是落寞,滿是傷痛吧!當然,還會有懊惱和不甘。對包雲河來說,即使沒有牢獄之災,即使保住了公職,但這些對他又有什麼意義呢?他是一個政治動物,政治前途被葬送了,幾乎就已要了他的命,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了。

田曉堂急忙換了個話題,又閑聊了一陣,包雲河突然說:“李東達把我整下去,目的就是想搶局長那把位子。但局長是不是就是他來做,現在還很難說。我倒有個建議,你不妨也去爭一爭。”

田曉堂訝然道:“爭什麼?爭這個局長?我哪夠資格啊!”

包雲河說:“不存在什麼資格的問題。你年輕,資曆淺,這看起來好象是個劣勢,但若打出幹部年輕化這張牌,劣勢就變成了優勢。其實,我早就有此念頭,可惜現在有這個心也幫不了你了。你可以去找一下唐書記嘛。”

田曉堂滿心慌亂。他從未有過這個奢望,一時哪拿得定主意。就隻是說:“這事非同小可,容我好好想一想吧。”

回到家裏,田曉堂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顯得心神不寧。不想周雨瑩湊了過來,也建議他去爭一爭局長的位子。

田曉堂覺得她管得太寬了,就沒好氣地說:“你以為局長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哪有那麼容易!”

周雨瑩說:“事在人為嘛。你試都不試,又怎麼知道這事就一定成不了?試一下哪怕不能成,又有多大關係呢。我想,這事隻要唐書記大力支持,就沒有辦不成的。”

田曉堂想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免就有些怦然心動了。如果能做上局長,就有了更大的主動權,可以實現更大的抱負,這當然是他夢寐以求的。

但第二天,田曉堂經反複惦量,還是覺得自己目前謀取局長一職的時機並不成熟。他畢竟年輕了些,像他這個年齡做正縣級的大局一把手,在雲赭曆史上好象還沒有先例。真要打幹部年輕化的牌,唐生虎隻怕也會有顧慮。再說,他對唐生虎會持什麼態度心裏根本沒底。如果唐生虎欣賞他這種毛遂自薦的做法,就是這次不答應也無大礙。如果唐生虎認為他是在無恥地跑官要官,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印象,甚至開始厭煩他,那就壞了大事了。他目前麵臨的形勢,也有幾分複雜。他想當局長的信息一旦傳出去,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李東達肯定要千方百計地打壓他,收受王季發禮金的事隻怕又要被有些人緊咬不放,還有樸天成手中握有他的把柄,會不會借機再來敲詐也未可知。這樣一來,豈不是作繭自縛,引火燒身?到時候隻怕不但局長的位子得不到,就連現有的一切也會失去。如此一想,他就幹脆打消了那個念頭。

過了兩天見到劉向來,田曉堂提起這事,說:“不僅周雨瑩慫恿我去爭一爭,就連包雲河也建議我去跑一跑。”

劉向來不動聲色地問:“那你的想法呢?”

田曉堂談了自己的考慮和擔心。劉向來點頭道:“你是對的。欲速則不達,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這些道理平時都懂,就是真遇到了事情,頭腦一發熱,就容易忘記。我想,要是你不知死活,偏想做一下局長夢,那隻怕就會步包雲河的後塵啊!”

田曉堂暗暗鬆了口氣,說:“是呀是呀,殷鑒不遠呢!”

劉向來突然講起了自己:“最近我終於把那個副字去掉了,做了科長,正科級,嗬嗬!”

田曉堂有點意外:“是嗎,可喜可賀。奇怪呀,你們局長怎麼突然想到了你,將你從被遺忘的角落裏拎出來?”

劉向來笑了笑,說:“說起來複雜,其實也很簡單。我以前之所以跟局長鬧別扭,就是因為實在看不起他,覺得他就是個卑鄙的小人。但現在我明白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卑鄙正是他的成功秘訣、致勝法寶。有句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我現在想在仕途上撲騰幾下子,就得拜局長為師,學會像他一樣卑鄙。”

田曉堂有點反感,就說:“你們局長畢竟不能代表大多數,你不能以偏概全嘛。”

劉向來卻不以為然,繼續講他的:“我以前對局長的態度顯然是錯誤的。有個段子講,某官僚對老婆說,吃飯,睡覺;對小姨子說,吃個飯,睡個覺;對美女說,吃吃飯,睡睡覺;對小蜜說,吃飯飯,睡覺覺;對老百姓則說,吃什麼飯,睡什麼覺。我對這個段子的理解是,對不同的人持什麼態度,是不能弄混淆,搞顛倒的。而我卻弄錯了,我對局長的態度,應該像某官僚對美女、小蜜那樣,而不能像他對待老百姓。至於局長人品如何,又關我屁事呢。他再卑鄙,隻要他待在局長位子上,我的帽子就得靠他發。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