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身陷“豔照門”(5)(2 / 3)

田曉堂道:“你說吧。”

甘來生說:“剛才薛姨的大兒子打電話來,說薛姨病得很厲害,想請我幫忙出個車,把她送到省裏去治病。”甘來生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那離開了方向盤的兩隻手,竟不知放在哪兒好了。

田曉堂暗暗有點不悅,但想到自己曾經作過的承諾,又想薛姨自郝局長過世後也真是可憐,就很爽快地說:“行啊,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甘來生頓時一臉喜色,忙道了感謝,卻又有些不安,便問:“那您怎麼辦呢?”

田曉堂說:“我坐別的車去嘛。”

甘來生走後,田曉堂去了李東達那邊,說了幾個事,又順便告訴他,甘來生家裏臨時有點急事,自己隻好坐局裏那輛舊帕薩特去省裏開會。這事本不用跟李東達說的,但田曉堂覺得打聲招呼還是妥當一些。不想李東達聽了卻說:“那輛帕薩特車況不太好,幹脆叫小牟跟你去吧。”

田曉堂頗覺意外。小牟開著的奧迪,現在自然成了李東達的專車。他沒想到李東達會主動提出把專車讓給他坐,便說:“這不大好吧?”

李東達笑道:“有什麼不好。坐奧迪上省裏還稍微體麵一點。開那輛破帕薩特去,不僅丟我們局裏的臉,也丟雲赭市的臉啊!”

田曉堂笑了起來,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省廳開了一整天的會,晚上尤思蜀副廳長來到田曉堂的房間小坐。尤思蜀問起包雲河的近況,田曉堂就有選擇地跟他講了一些,尤思蜀聽後不住地搖頭感歎:“老包還是個不錯的人,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待了大約半小時,尤思蜀起身告辭。他走到門口,突然又轉過身來,拍著腦袋說:“還有個事,我差點忘了。”

田曉堂有點驚訝地望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尤思蜀說:“老包拿來的那四本煙標,龍副省長早就看夠了。他已把煙標冊放在我手上,交代我,等你們哪天來省裏,就給老包帶回去。”

田曉堂感到很意外,緊張地思考著該怎麼辦。龍澤光堪稱人精了,哪會輕易相信煙標真是包雲河的父親留下來的。現在包雲河出了問題,龍澤光難免感到有些不放心了,便動了退還煙標的念頭。但他隻怕不是真心想退,讓尤思蜀這麼說說也有可能是探聽虛實。想定後,田曉堂便笑道:“那幾本煙標本是包局長私人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他之所以要送給龍副省長,隻不過是覺得龍副省長那裏才是煙標最好的歸屬,交給龍副省長也是對他父親在天之靈的最大安慰,因為龍副省長喜愛煙標,懂得欣賞它們。而在包局長看來,煙標就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紙片,拿回去了也不過是束之高閣,反而愧對老父。所以,還是請龍副省長成全包局長,就把煙標留在身邊吧。”

尤思蜀也笑,說:“既然你這麼說,我再去勸一下龍副省長,讓他收回成命。”

田曉堂說:“這樣最好。”

翌日上午,會議結束,田曉堂卻沒打算馬上回去,決定在省城還逗留半天,先去老同學沈亞勳那兒坐坐,再約他一起去看望導師寇佳庭教授。

到了沈亞勳的辦公室,沈亞勳笑嗬嗬地迎出來,在田曉堂的左肩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拳,請他在沙發上落座,然後轉身把門關了。

田曉堂說:“沈兄挺忙吧?”

沈亞勳給田曉堂端來一杯熱茶,緊挨著他坐下,微皺著眉說:“也沒忙個正經。就是一天到晚找的人多,剛才就來了兩撥人,被我打發走了,又來了幾個電話,說要過來麵見我,也被我推掉了。沒辦法,我隻好關上門,不然等會兒又有人來打擾,我跟你說幾句話都沒法清靜。”

沈亞勳一副不勝其煩的樣子,田曉堂卻感覺他的表情是裝的,內心隻怕正為此而得意著呢。田曉堂難免有點酸酸的,說:“有人來找說明你有找的價值,門庭若市說明你這個位子十分重要。如果真沒幾個人來上門彙報,整天門可羅雀,隻怕你更不好受呢!”

沈亞勳就笑,說:“你說的也有道理。隻不過,我也不能直接拍板解決什麼問題,人家來找我,其實是想找省領導,我隻是幫著牽個線搭個橋。別看我是個處長,現在又解決了助理巡視員,其實在這省政府大院裏,角色仍是個小秘書,服務省長的小秘書,隻能唯省長們馬首是瞻,一天到晚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像個小媳婦似的。哪像你做著局長,下到縣裏還不是威風得很,遇上個什麼事兒胸口一拍說這事就這麼定了,多爽啊!”

沈亞勳一副自我調侃的口氣,話中卻巧妙地透露了自己已解決副廳級別的信息,田曉堂感到很吃驚,這小子也太順了。他知道沈亞勳的話其實言不由衷,就說:“你這是省政府,大衙門,我們那座小廟豈能相提並論!你雖然不能直接解決問題,但通過你聯係、協助省領導幫人家解決的問題,都是重大問題,事關全局和長遠,而我一個市局的副職,能解決的問題也隻是些芝麻小事,拈不上筷子。再說威風,你跟在省領導屁股後頭,哪怕是狐假虎威,那威風的自我感覺也是實在的,而跟我打交道的多是些平頭百姓,人家才不會把你當回事呢,又哪能體驗到什麼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