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濤壞笑著回頭問柳平真的,你要把我搬哪兒去呀?不會是白公館、渣滓洞吧?
柳平坦然地說柳公館!
閻濤大笑,對著話筒高聲說:哥們兒,你聽見了嗎?她要把我挪到她家去!什麼?爆冷門兒?當然是頭號大冷門了!
你問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告訴你,我現在最想喊口號了,喊那句當年最振奮人心的口號。什麼口號?毛主席萬歲!萬萬歲!閻濤張揚著,看著柳平搖頭晃腦地哈哈大笑。
柳平也笑著不以為然埤站在那裏,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她好像一下子改變了性情,從現在開始,她決定不幹涉閻濤的任何行為,隻要他高興,就要他高興。
和王川通話結束,閻濤放下話筒,他一步步走到柳平麵前,興奮地張開雙臂,他想擁抱一下這個可愛的女人,突然,門鈴又響了,兩人都愣住了。
閻濤說能是誰呢?我這裏基本上不來外人的。
柳平說別解釋,開開門不就清楚了?
房門打開,容光煥發的於麗手提一隻大食品袋站在麵前。這一刻,三個人全愣住了。
閻濤衝口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誰讓你來的?於麗見到柳平,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話對著閻濤,眼睛卻看著柳平說:我想知道就能知道,上門來拍領導馬屁,不歡迎嗎?社長同誌!
閻濤語塞。
柳平笑了,她禮貌地對於麗說:快請進吧!
於麗本想隨便一點,但在柳平麵前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她沒想到會在閻濤家裏遇到人,更沒想到會遇到女人。眼前這個在閻濤家裏形同主人的女人,雖人到中年,卻美麗、溫文、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都透著一種修養極好的書卷氣,她會是誰呢?莫不是她就是閻濤說的那位連他自己都還沒能戰勝的女人嗎?
於麗看柳平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目光卻很尖銳,柳平身上的一切優勢五官、形體、皮膚、發式和非同尋常的高雅氣質,都被她像汁算機一樣快速地輸人了大腦,反饋的結果也同樣的快捷和準確,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輸了銳氣,輸了自信,但她不甘心。
閻濤對於麗的貿然來訪十分不快,如果說他原來對於麗的聰明、活潑、才華過人還有幾分欣賞的話,那麼今天,隨著於麗的不請自到,不合時宜地出現在家裏的任性行為,產生的卻是種本能的反感和刻意的防範,他的表情也因此而變得冷漠、不屑起來。
柳平初見於麗有些突然,再看閻濤毫不掩飾地拉下臉來,女人的直覺讓她一下?就明白了這兩人的微妙關係。小女孩愛上了副社長,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閻濤有魅力,女孩有愛的權利。可閻濤的態度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上門都是客,更何況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呢?柳平笑著搖搖頭,她知道自己今天無疑是要扮演一個中庸的和事佬角色了。
於麗大方地向柳平伸出了手,轉頭問閻濤廣閻社,怎麼也不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大姐,莫不是未來的専夫人吧?
閻濤冷冷地反問:你說呢?
於麗一下子從頭酸到了腳,她咬了下嘴唇,繼續笑著問:我看像,難怪閻社在單位裏對所有的美眉都不屑一顧呢,原來早就有了這麼個高雅、高貴、高品位的三高大姐做陪伴了。
閻濤說那是自然!曾經滄海難為水嘛!你還想知道什麼?
於麗一時語塞。
柳平衝閻濤說:你行了,別再胡說八道了。她拉於麗在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杯水,笑著說:你們閻社長就愛開玩笑,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叫柳平,和你們閻社長是老同學、老戰友,他這幾天病了,我來看看他:於麗驚喜道:真的?你也是來看他的?
柳平點頭。
於麗站起來,把剛才的大塑料袋提過來說那太好了,大姐,我們一起來幫閻社做頓飯吧!他這幾天一定沒正經吃東西,剛才一見他,我像見了鬼閻濤連連擺手:你是見了鬼了,鬼的事情不用你管。
丁麗嬌嗔地對柳平說:大姐您看,閻社對同誌的關心、幫助是什麼態度?他太不懂尊重人了!您是他的老同學、幫我批評批評他,我覺得,他可能不敢和您發火,他怕您,我看出來了柳平點頭,又無奈地搖搖頭。
閻濤真的生氣了,他不願意於麗在這裏瞎摻和,尤其是今天:他把屍麗茶杯裏的水續滿端給她後,不軟不硬地說:小於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今天你來的的確不是時候,因為我正要和這位大姐出門,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他指指地上的皮箱讓於啲看,不好意思,我現在對你隻有端茶謝客了。
於麗這才發現屋裏有些異樣,她好奇地問:你們要出差?
柳平剛要點頭,閣濤衝她一擺手,對於麗說:不,我要住到這位大姐家去!我願意她來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