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3 / 3)

眾人點頭。

但是,上菜必須要聽我的!今天的婚宴,我來做東!

不行!喝酒要聽我的!今天誰他媽也不能跟我爭,就是閣王也不行!

就聽你的!王川說。

好!我這就選酒去!向海濱說著站起身來,興衝衝地向吧台走去。突然,他又回過身來,鄭重地對王紅蕾說:紅蕾,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許你再在酒桌說什麼自我保健的話題啊!有病怎麼了?有病也得把今天的酒給我喝下去!

可是……

可是什麼?我他媽還有病呢,不跟你們說就是了。我就不信這個邪,一頓酒還能真把人怎麼樣似的!姐們兒,這是喜酒,是我們兵團戰友難得的喜酒!懂嗎?

王紅蕾連忙點頭:我懂我備,副連長,你就放心去點酒吧,我今天的嘴上鎖拉鏈,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向海濱邁著大步笑著走了柳平和閻濤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在這種場合,什麼推辭的話都是多餘的了。閻濤口、是在桌下悄悄碰了碰乇川的手,小聲說:簡單點,簡單點,大夥能給我們這麼大的麵子,我們心領了,婚姻好壞不在這形式啊!

還用你說?楊華的話貞茬出來,臉上卻不失笑意。對閻濤和柳平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很難做到心靜如水。單戀一個男人大半輩子,卻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而這個女人乂是她從來耿耿於懷的人,那種酸,那種鹹,那種苦,那種澀隻有她自己知道。所以今天,不用向海濃煽動,她也特別想醉自王川的心情很複雜。直到現在,周紫玉還沒說一句話,不儀是對他,而且是對眾人。她表現得很平和,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但是,那溫文後麵的冰凍,恐怕是再也化不開了。他很心疼,疼得發緊,但卻不能有絲毫表現,因為在今天的場合,他是快樂的主持人,是來不得半點優鬱和失落的。他不時地渝偷打量周紫五一眼,她的平靜、自然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再也沒有資格接近她了,今生今世,永遠如此!今天,他也想醉,他想借他人的美酒,澆自己心中的塊壘。

灑來了!向海濱指揮著服務員,抱著一紙箱白酒走了過來。眾人大驚,王川道:副連長,你是想把我們都灌死呀?這是什麼白酒,你敢成箱的往這裏搬?

向海濱笑著說:什麼酒?看了你們就會興奮!我今天一進門就發現它了,閻王他倆的婚事正好給了我們一個盡興的機會。大家看看,這是什麼好東西?說著從紙箱中拎出了一瓶白酒。

北大荒?眾人驚叫。

向海濱得意地說:當然是北大荒了!飯店前幾天剛進的,巧了吧,這裏是不是更像我們的兵閉食堂了?

閻濤站起來:興奮地說:好!今天就喝北大荒!我們的感情是從北大荒建立的,我們的親情、友情、愛情也要靠北大荒來加油!來,先擺上四瓶,我來開!

新郎官靠邊,我來開!向海濱說著從服務員手裏抓過起子,噌噌噌幾下,四瓶北大荒全部被打開了蓋子,一股衝釋的酒糟味兒立刻躥了出來,大夥的心情為之一振,頓時感到又回到了幾年前……

那頓婚宴吃得很熱鬧,也很快樂閻濤話不多,他像一個新好男人,恭敬地聽任著柳平的一切周旋。他看著她一會給男人點煙,一會給女人剝糖,一會又給眾人倒酒,自如得找不出半點差錯。他豪爽地接應著任何人的敬酒,對戰友們的任何嬉鬧、玩笑,他都順從得像個剛從英國歸來的紳上一樣彬彬有禮。他今天也想醉,他也該醉,但他不能多說話,多表現。因為他知道,在座的戰友中,不止一個人的生活並不快樂、美滿。

柳平的開朗、大氣、做事得體牢牢地掌握著酒桌的主動權,本來應該是大家敬她酒的場合,她卻在說笑中,不動聲色地讓向海濱和楊華喝多了,讓王紅蕾吃多了,讓王川醉倒了。隻是對周紫玉,她卻有意無意處處格外小心地護著她。

婚宴時間很長,直鬧到晚上十點多,人們好像還意猶未盡……

周紫玉在柳平和閻濤喜酒桌上的淡然表現,的確是事出有因。

一個多月前,王川曾在天緣餐廳,誠心地向她表白,要鐵心走出無愛家庭。並信誓旦旦地說,他將在一個月內解決問題。同時還約定:一個月後的10號,還是在天緣餐廳,他將正式向周紫玉求婚,請她做好一切的心理準備。

對王川的一切表白,周紫玉始終沒有說話,但她的心裏卻感到十分欣慰。因為在她心底的最深處,的確是裝著那份初戀的感情。多少年來,她直想把這份感情屏蔽、抹去,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也許正是當年的刻骨銘心,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無數次難得的男女感情,變成現在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