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凝瞧見他的傷口後,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他的傷在左腿,靠近腿根,傷口不算大,大約一道一寸多長的狹縫,但卻非常地深,傷口周圍的肌膚上有已經幹結的血痂,但隨著布料掀開,傷口中再次湧出鮮血,順著他的腿流到了涼席上。
齊淩沒回答她,拿起碘酒倒出一部分在傷口上,頓時劇烈的痛楚像電擊般襲來,讓他咬緊了牙關,全身也不由自主地緊繃,幾秒鍾後他才鬆弛下來,接著再次往傷口上倒碘酒。
寧凝光看著都覺得好疼好疼啊!
接著他用棉球蘸著碘酒把傷口附近幹結的血痂清理掉,扭開抗生素膠囊,把裏麵的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把幹淨的舊衣服剪下一塊,反複折疊後成為一塊厚厚的方形布墊,壓在傷口上,用舊衣服剪成的寬布條纏繞紮緊。
從頭到尾就沒有寧凝什麼事!
變身南丁格爾的夢想破滅,寧凝鬱悶地把帶血的布條破布之類扔進垃圾桶,收拾了藥品和剪刀。等她把東西都清理幹淨了再洗完手回來,齊淩已經躺在床墊上,閉目休息了。
“齊淩。”
“嗯?”
“你怎麼會受傷的?和你做的兼職有關嗎?難道你是去做保鏢什麼的?如果兼職這麼危險的話就不要去做了,哪怕一小時一百,比起性命來說可太不值了。”
“和兼職無關。”他淡聲說道。
“那到底你是怎麼受的傷?還有,你剛才為什麼叫我不要出去?”這是在大城市,又不是荒郊野外,現在也不是半夜裏,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還有不少人在走動,他剛才為什麼強烈反對她出去?
“你,是寧正博的女兒?”
寧凝心突地一跳,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渣爸?他不是自稱來自未來嗎?她輕輕笑了笑:“寧正博?你說的是寧氏集團的寧正博?他怎麼會是我爸爸?”
“他不是?”齊淩這下有點意外了,睜開眼看向她。
“要是我爸爸像他那樣有錢的話,我還會住在這麼簡陋的出租屋裏,天天擠公交上班嗎?你怎麼會想到我是寧正博的女兒?”寧凝懷疑地看著齊淩。
寧正博從來沒有公開過她是他的女兒,對外界而言,他唯一的女兒是比她大了兩歲的寧琍。她本來覺得齊淩對自己沒有企圖,他強迫自己去醫院看病還讓她有點感動,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難道他突然出現在自己屋子裏不是偶然?
或許他自稱是未來的人,也是騙她的?可是不會啊,他左臂那個隨身電腦絕對不會是這個時代的科技能製造出來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要騙財,以他這樣的外在條件,不如直接去騙那個揮金如土,男友一大堆的寧琍。
齊淩打開隨身電腦給她看,屏幕上是門戶網站的新聞首頁,左上角那張圖片上就是她那個風度翩翩的渣爸,相關鏈接是關於寧氏集團收購一家研發智能機器人的新興科技公司的新聞。
“寧姓本來就少見,而且那隻包……”齊淩看向桌子一角的GUCCI包,她不是說這是她媽媽的包嗎?
“就算寧這個姓少見,也不是隻有他一家才能姓寧。”原來他是看到新聞後猜測的,寧凝釋然了,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包包,輕描淡寫地說道,“至於這個包嘛,是山寨貨呀。”
“山寨貨?”
“就是冒牌的,貼了名牌的標誌,其實不是正品,幾十元就能買一個。”這個時代的中國遍地山寨,莫非七十年後這個詞就消失了?是不是那時候就不再有假冒偽劣商品了呢?又或者隻是有了新的詞語來代替山寨貨呢?
寧凝為了證明這包不是正品GUCCI,拿起包包用力扭了好幾下,一邊說道:“你看,我這麼勤儉節約的人,這麼扭都不心疼,因為它隻是個假貨呀。”
她還真的是不心疼,一方麵她不是守財奴,她隻是想要盡快還完貸款才會那麼省,但是該用的錢她還是要用;另一方麵,這不是她自己的包,至於媽媽,各種名牌包她有一櫃子,這包就是直接扔垃圾桶她也不會心疼。
齊淩半信半疑地看著那隻快扭成麻花的“山寨”GUCCI包,再看向寧凝,難道她真的隻是和寧正博的女兒恰好同名?
齊淩:齊鴻銘,一個促成了巨大的社會變革,對地球上大半國家的經濟文化產生深遠影響的男人,正是因為他,我才會來到這個時代。但是,對這個男人的一生影響最大的女人——寧凝,我對她卻了解得不多,隻知道她是寧氏集團董事長寧正博的女兒。
身為一個大財閥的女兒,居然會住在這樣簡陋的棚戶房,衣食住行都節儉到了極點,確實不可思議。要調查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如果她確實不是寧正博的女兒,我就不該在這兒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