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頗為平靜。
程弘飛在醫院陪了他媽媽一夜,第二天一早回臨水時和劉玲一起過來。她在臨水的公寓裏呆了一整天,把整個三樓上上下下的氣氛搞得活躍無比,中午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飯的時候,那些當值的保鏢已經開始嫂子嫂子地叫她了。劉玲十分大方,笑嘻嘻地答應了,倒把程弘飛鬧了個大紅臉,但他也沒有否認,看向劉玲時,神情靦腆中也帶著喜悅。
寧凝也替他們倆高興。飯後她和劉玲進房間說悄悄話。
程弘飛與在外麵調查的齊淩聯係了一下,他昨晚在醫院問過大夫後,確認了確實是他媽媽平時吃的抗排異藥出了問題。那瓶藥送去化驗,結果還未出來。
藥是前天上午他爸爸親自從醫院的領藥處領回來的,媽媽吃過後傍晚就暈倒了。其中可能出問題的環節,一是爸爸帶藥回家的路上被人掉包,二是在家裏被人掉包。他讓爸爸仔細回憶當天的情況,老人想起那天在醫院碰到了程弘飛的同事,也在同一家保安公司工作的,老人不認識他,但那人說看到過他和程弘飛一起,又很關心地問他程媽媽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他這麼一說,老人以為他真的是程弘飛的同事,就在醫院大廳裏和他拉了幾句家常。現在看起來,恐怕就是那時候藥被掉包了。還有件事之前並未引起注意,程媽媽之前吃的那瓶藥應該還能再吃幾天的,卻提早吃完了,所以程爸爸不得不在前天去配新藥。所以說有人進過他家把藥拿走了幾粒,讓餘下的藥剛好到前天吃完。
齊淩把星光當晚拍下的穿越者圖像截下,放大並做了進一步清晰化處理,讓程爸爸辨認,程爸爸認出其中一個穿灰色外套的人就是上午和自己搭訕的那個,而這個人也是當時在養雞場外偷襲他的兩人之一,裝病後被他們救走。
把程弘飛調開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從目前調查所獲的各方麵信息可以推測出,製定計劃的人思維縝密,但也十分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會顧忌大範圍地牽涉到周圍無辜的人。另外,他們之中一定有個藥劑師或是醫生——那個自稱Eunice,與寧琍在網上交流的女人。她登記所用的信息自然全是假的,包括照片和信息也是假的,但以她對時尚的敏感度與了解度來看,應該是年輕女性無疑。
齊淩在穿越前近距離看到過那七個人,但當時隻是短短一瞬間的印象,他們的臉又被極強的白光照著,無法分辨男女。其中有三個人他見過他們低著頭的正麵,另外四人因角度關係,或是背對他,或是側背對他,並未看清他們的臉,這幾個人都披著寬大的外衣,現在回憶起來,其中確實有身材稍微窈窕些的。
現在還剩下的五名穿越者,有冷酷無情的首領一名,年輕女性醫師一名,手臂受過傷的瘦小狙擊手一名,穿灰外套的隨身電腦被毀者一名,情況不詳者一名。最後這兩個人有從監控中截取的臉部照片,還有首領人物與狙擊手的帶帽照片,這些資料與照片已經分發給臨水的所有保鏢讓他們記住。
齊淩回到臨水已經是入夜了,和昨晚一樣擁著她坐在窗台上,兩人低聲地說著話,直到她打了嗬欠,他輕笑一聲:“困了?”
“嗯。可是我不想你走。”寧凝不舍地說著,在他懷裏抬起頭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如你陪我到我睡著再走。”
他在她軟嫩的唇上親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時溫柔地說:“好。”
寧凝高興起來,勾著他的脖頸再親了他一下以示獎勵,順勢在他懷裏換了個方向靠,拉過他肌肉緊實卻又十分修長的胳膊,側著頭舒舒服服地枕在上麵,安心地閉上眼睛,嘴角還掛著幸福的微笑。
齊淩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轉頭望向窗外,這樣靜謐的月夜,這樣相擁的時光,但願能再久一些吧!
同樣的這個夜晚,寧正博在處理完了所有事務後來到福瑞新城。葉雨安問他吃過飯沒有,他說:“先不說吃飯的事。雨安,我們去把結婚的事辦了吧。”
葉雨安有些驚訝:“你不是說老太太沒點頭嗎?還有寧浩寧琍他們也會非常反對……”寧正博雖然沒對她說過寧浩寧琍對他們婚事的反應,但她不用猜就知道。
“她已經同意了。至於浩浩琍琍,他們沒資格反對。另外,我們結婚後你不用住到老房子,和我一起住祥殷路那套公寓。”以雨安的個性,如果天天和那對兄妹在同一屋簷下,大事有老太太做主不會有什麼,但小事情上少不得要受氣,他不可能一直守在家裏不出去,她又是受了委屈不會告狀的人。所以還是和他住在其他地方比較好。
葉雨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會突然同意了?”而且居然還會同意寧正博和她不住回老洋房,這對於比較正統的老太太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寧正博微笑道:“她本來也沒強烈反對,寧寧住在老房子時,老太太很喜歡她這種性格。最近我事情多,一忙就忘了再和她提,結果昨天老太太倒是自己提起這事了,催我快點娶你進門呢。”
葉雨安訝異中帶著喜悅:“老太太喜歡寧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