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斷口雖然尖利,畢竟不是鋒銳的刀鋸,綁著手的繩子還是很結實的尼龍繩,寧凝鋸了半天,手腕劃出許多血痕,繩子雖然變得毛毛的,仍然沒斷,而水位已經上漲超過了椅背的一半。
她大半身浸在水裏,冷得直打哆嗦。連冰彈槍也長時間地浸在水裏,讓她十分擔心會不會因為進水導致不能再開槍了。她放棄了繼續割斷雙手上尼龍繩的舉動,試著把反綁的雙手從屁股下麵繞到前麵。
很快她發現,特麼的這不是正常人類能夠完成的動作!至少地球人不行。
她離開鋁合金椅子,涉水走到牆邊,沿著台階往上走,先用力甩了幾下冰彈槍,讓槍管裏不要積水,接著對著門鎖位置開槍。
冰彈槍真的很讚,浸過水仍然能正常發射,但被破壞了門鎖的大門還是拉不開。她猜測是不是外麵還有門閂之類的,就讓開一點距離後,對著門縫位置一陣猛射,當然她側過了一定的角度,以防子彈或碎屑反彈傷到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在乎會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逃跑舉動了,她剛才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來阻止她,多半外麵已經沒人了,也許對方確信她會死在這個水牢裏。
但是門還是拉不開,甚至她把冰彈槍彈匣裏的水全部打完都沒能打開門。
水已經漫到門的下沿,她的雙腳再次浸沒在水裏,也許高處的水會從門縫裏流出去?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能夠確信,水的增加量遠遠超過從門縫中流出去的量。
她絕望地轉身,背靠門上看著一屋子的水,雖然她會遊泳,但這是個密室,水位持續上漲,總會漫到天花板,到時候她就是死路一條。
那個帶麵罩的到底是誰?穿越者不是生怕她會出事嗎?齊鴻銘還沒出生,他們不會希望看到她死的。如果說是其他想要阻止齊鴻銘出生的穿越者,完全可以直接殺了她,根本沒必要費時費力地設置這樣一個水牢。這更像是一個限時裝置,在一定的時間內她如果能夠逃脫出去,就能活下去。
你妹的如果是個逃脫遊戲,能不能事先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人家不想玩啊!
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讓自己振奮起來,不管內心如何吐槽如何抱怨,擺在眼前的困境她必須要靠自己去解決。就算是齊淩也不知道她在這裏,她隻有努力自救才能活下去。
她觀察著密室的環境,心中拚命回憶著以前看過的各種災難片、偵探劇,類似場景裏的人們都是如何逃脫的。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現,通風口!地下室一定會有通風管道,保持室內空氣的流通。
她的目光在牆麵和天花板上搜索,在門對麵的牆壁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還真給她找到了一個灰乎乎的鐵柵欄,但是那個鐵柵欄十分扁平,從靠門這頭看起來更顯得狹小,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鑽過去。
不管了,至少是個可能。
她開始考慮接下來的策略,通風口靠近天花板,她還需要等待水位漲得足夠高,才能利用水的浮力到達通風口的高度。在那之前她還必須把被反綁的雙手上的繩索割斷。
她涉水回到了椅子那兒,坐在椅子上,利用椅背上金屬條的斷口鋸斷繩索,但直到水沒過她的脖子,繩索仍然沒有被割斷,她拚命地加快速度,水卻毫不留情地越漲越高。
最後她隻能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下來回鋸十幾下,然後鑽出水麵深吸一口氣再接著潛水鋸。水的浮力和阻力增加了鋸斷繩索的困難度,但她咬牙堅持著重複這個過程,應該說她也隻能堅持下去。
終於她雙手間的牽絆乍然鬆開,她扭動手腕擺脫了毒蛇般死死纏繞了她好幾個小時的尼龍繩,雙臂已經酸痛得抬都抬不起來了。
她沿著通向門口的樓梯走,坐在最高一級台階上讓自己休息,同時等待著水位升高到足夠的高度。
累和恐懼都不是她此刻最強烈的感受,她仍然抱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坐在那兒等待水上漲的時候,真特麼冷死了!她不得不抱著雙膝,全身縮成一團,抖個不停,雖然咬緊了牙關,牙齒仍然發出咯咯地相擊聲。
這個時候她倒是希望水能漲得快一些了。
她身後的門突然發出了一記沉悶的響聲,本來安靜得隻有潺潺水聲的密室裏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而且就近在她的身後,讓寧凝嚇得差點跳起來。
難道是關她的人回來了?然後發現她割斷了繩索?不是那麼倒黴吧?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居然從天而降個大BOSS來增加遊戲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