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雨滴敲在窗外的花盆上。透過已經有些迷蒙了的窗,可以看見樓下小巷裏撐傘的少女,遠處的公園裏的湖水漾起朵朵水花。
細線條勾勒,粗線條描邊,不是規則的正方形或長方形的園子,規劃處處利用了園子原有的幾何形狀,引流水,湖上閣樓,可以想象出夏日蓮花盛開,隨風搖曳的怡人景象。還有回廊的構架,似隱隱約約顯出蘇州園林的自然隨意之美,還有一些類似農家小院的木籬,令人尤其感興趣的,還是那無論陽光從那個方向照來都應該隻有稀疏樹葉漏下的點點陽光的一個雅致秋千。主人應該說非常會享受生活的吧!
一張庭院的俯視圖,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小閣的眉卻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因為,這張詳細的畫著每一處亭台樓閣的平麵圖,剖麵圖,簡圖的畫是用毛筆畫出來的,而且,據她考古係畢業的男朋友布釋言說,還有一幅一模一樣的可是已經筆跡模糊了的炭墨畫。
圖是她死乞白賴求布釋言從研究所拿出來的。她從看見這幅圖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那幅畫本來就是她的一樣。筆觸有好溫柔的感覺,比言言的手還要溫暖(每次她叫他言言,他的臉都很黑,可是她喜歡,改不了啦)。
一隻修長的手在她麵前晃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叫出來。“不要每次都這樣嚇我嘛!快被你嚇死了!”抱住從身後圈過來的手臂,小閣頭也不回的嗔怪著。頭頂痛了一下,小閣馬上抱頭呼痛:“還沒說話就先打人,早晚要被你打傻了,就沒人要啦!”
“我要你,”布釋言無奈地說“誰讓你那麼入迷,都過來好一會兒了,不理我,活該!”
“疼”
“過來,我吹吹。”看著一個勁呼痛的小閣,布釋言心疼的拉過她。暖暖的熱氣吹在頭頂,小閣反身抱住釋言的脖子,說,“我們出去吃飯吧,前兩天聽小妍說涼靜路有一家館子剛開張,還不錯。”釋言抬頭就看見外麵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亮亮的水珠掛在穎綠的葉子上,亮晶晶的,可是,他心裏卻有種不好的感覺,直覺裏,不應該出去,好像一出去,就會丟失最珍貴的東西。可是,看了一眼小閣明媚的笑,又不忍心讓她失望。歎口氣,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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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下過雨的路麵上,雨水順著不平的路麵流淌著,樹葉上不時滴下幾滴晶亮的雨水,瞬間劃過。小閣抱著釋言的胳膊,不時踩起串串水花,濺濕衣角。
就在他們剛剛走出深深的小巷是,小閣回頭衝釋言明媚的笑著,說著什麼。
釋言已經聽不清了,隻聽見刺耳的鳴笛聲,刹車聲,他伸出的手臂僵在那裏,他親眼看著小閣單薄的身子被高高的拋起,又砰~的一聲落下,砸在他心底,悶悶的痛,空了,一切都沒有了的感覺。
小閣感覺剛剛還在和親親言言說笑著,身體卻猛然一陣銳利的痛,好像五髒六腑都不屬於自己了似的,周圍的一切都嘈雜了起來,亂糟糟的,言言好像在嚷著什麼,聽不見了,隻有手清晰的伸開,清晰的讓她有種心痛的感覺,銳銳的。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漸漸的,她好像遠離了那一切,遠離了言言,她在心裏狂呼著不要啊,可就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用力的伸出手,卻夠不到。突然好困,好想睜開眼睛,可是連抬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前好多畫麵閃過,卻怎麼努力都無法捕捉。她支持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