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老馬夫帶著穆逸向管事的告了假,趕了輛破馬車進城去拜師。城主招收弟子,是天元城十年一次的大事,為此,不少有權勢的家族都會將家族中優秀的子嗣送來接受考驗。而那些平民家的孩子們,大多也都會為了爭取這次出人頭地的機會而努力。總之,整個天元城都因為城主收徒的事,而忙活起來。
破馬車,嘎吱嘎吱的顛簸了好半天,穆逸與老馬夫才到達了城主府。盡管城主府大門還沒有開,可是,城主府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城主府外麵,站著兩排兵士負責維持秩序。
“馬爺爺,此恐怕至少得有五六十人吧!”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穆逸站在隊伍最後麵對身旁的老馬夫說道。
“嗯,雪仇呀,你就先在這兒等著,我看呀,這一時半會兒也進不去,我先去把馬車停在一個空當的地兒,回頭再來找你。”聞言,順勢望了向前麵的人群,老馬夫笑著說道。
“嗯。”穆逸點頭回應道。隨後,老馬夫聽好了馬車回來陪著穆逸一同等候著。
穆逸他們等了好半天,城主府的大門才緩緩的打開。一眾軍士從裏麵出來,將城主府門口外麵人群隔離開,隨後,一名中年文士走了出來。
“咳咳,嗯,大夥都不要急,這城主大人招收弟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不夥都不要慌。現在我宣布:非前來參加弟子選拔的人,一律退出兩隊兵士所站的區域。”文士清了清嗓子,對著下麵的人群大聲說道。聞言,所有前來護送的人全都退出了隊伍,站到了兩列兵士外麵。
“雪仇,自己小心些。”老馬夫也被阻擋在外,關切的對穆逸提醒道。
“嗯。”聞言,穆逸笑著回應道。與此同時,又有許多人隨後趕到,加入了隊伍之中。
“好了,現在每五個人一組,上前登記注冊。”隨後,中年文士昂首大呼道。
聞言,站在最前麵的五個小孩幸喜激動的跑上前,中年文士一一對他們做了登記,隨後發給他們每人一塊木牌。木牌上記錄著他們每個人的一些個人信息,隨之命人將五人帶進去。五人進去了沒多久便被送了出來,隨後,有事第二批,每次五人,很快便輪到穆逸這一組。
“下一組!”前一組的五個人出來了,中年文士敞開嗓子喊道。聞言,穆逸五人一臉欣喜的走上前。
“哦,這是哪兒來的流氓、土匪呀,戴著手腳燎的也前來參加考核?”正當穆逸五人走上前登記之時,一個驕橫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名錦衣華服的翩翩少年從隊伍後麵走了上來。
“呃?司馬公子也來參加考核?”看見來人,那中年文士連忙起身相迎,躬身問道。
“本來憑我們司馬家在天元城的地位,本公子是不需要參加考核的,不過嘛,我們老祖宗說,不能給人落下口實,所以本公子就來湊湊熱鬧。本公子還有應酬,趕快安排群毆進去考核。”那俊朗少年聞言,仰著頭得意的回答道。
“哦,是,是,司馬公子就隨這一組進去吧。”聞言,那文士連忙答應道。快速的記錄好其餘四人的信息,命人將那司馬公子連同其餘四名小孩帶了進去。
“主事,為什麼他能插隊?”被忽視的穆逸,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裏,心中十分惱怒,自己辛辛苦苦站半天,結果被人擠掉,不由氣憤對那文士說道。
“嗯?哈哈,不為什麼,就因為他姓司馬,小子,言多必失,我看你這樣子進去了也不會通過考核,你還是趕緊滾吧!”中年文士好似根本沒想到穆逸一個如此模樣的少年敢對自己無禮,氣極反笑道。
“你!”見狀,穆逸怒火更勝,怒目圓睜道。
“再不滾,我就命人將你取走了!”見穆逸還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中年文士憤然起身大喝道。
“誒,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孩不懂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老頭子現在就帶他走。”一直關切著穆逸的老馬夫見穆逸在前麵與主事發生衝突,連忙衝過來,拉著穆逸走下台階。
“哼,不識好歹的小**。”見老馬夫拉著滿不情願的穆逸離去,文士一臉鄙夷的罵道。
“哼,土包子,這兒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來的,快點滾,不然本公子讓你留下一子手臂。”在穆逸爭論之時,進去的那司馬少爺也出來了,見穆逸正與文士爭吵,一臉反感威脅道。
“我們馬上就走,我們馬上就走!”聞言,老馬夫拉著穆逸快步離去。
“哼,我會記住你們的!”被老馬夫拉著的穆逸回頭憤憤的對那司馬少爺以及那文士喝道,語氣冰冷。
破馬車嘎吱嘎吱悲涼的聲音,好像襯托著此時穆逸心中的淒苦,一大早,滿懷期待的進城,如今隻剩迷茫和憤怒。在穆逸心裏,不知道早已把那兩個狗眼看人低的人殺了多少遍,可是,心中的怒火卻是久久不能熄滅。一路上,穆逸都悶著不說話,走在前麵趕車的老馬夫也沉住氣沒說話。馬車就這樣,嘎吱嘎吱,一搖一跛的回到了馬場。
“雪仇呀,既然沒能拜師,那我們往後呀,就安安穩穩的活,你呀,也甭想著報仇了。”馬車行到小木屋,兩人下了車坐在小木屋前,老馬夫對垂頭喪氣的穆逸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