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道寧收回摩雲金翅,武暮煙才算鬆了口氣。她抹掉自己脖子上的血跡,一招手換回自己的彎刀,心有不甘地瞪了陳道寧一眼,才回到她師父梅卿卿的身邊。
武暮煙並未想過要贏陳道寧,畢竟她隻是煉氣中期,而陳道寧已經成功築基了。武暮煙不甘的是輸得太難看,她一番搶攻居然連陳道寧的衣服都沒傷到,而陳道寧一出手就將她打敗了。
也是陳道寧太不給人家麵子,換成個心眼小的人,如此當眾被一招撂倒,恐怕都將陳道寧給恨上了。
不過陳道寧並不在意這些,他認為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他也從不會給別人麵子。
梅卿卿好笑地看著自己還在慪氣的徒弟,安慰道:“你才入門修行一年而已,這一次輸了不算什麼。”
武暮煙入山前是個小官的千金,都十八歲了還一副小姐脾氣,跺著腳憤憤道:“師父,那個陳師兄實在太可惡了。他那麼厲害,就不能讓著人家一點啊。稍微,稍微讓我的刀割一下衣服不行麼?害我輸得那麼難看!”
“嗬嗬,”梅卿卿笑道,“傻徒兒,你陳師兄或許會讓你,但下了山遇到邪道修士,他們可不會讓著你。”
陳道寧將她們師徒兩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卻似他剛才什麼都沒做過一樣,安然退在一邊,目不斜視地盯著大殿的中央。
朱康樂伸手在簽筒上一抽,卻是把石定山給抽到了。他苦澀的一笑,直接投降道:“我輸了!”
其實剩下的三人都是築基期修為,朱康樂抽到誰都是必輸之局。他之所以沒一開始就退出,乃是想接著這個機會切磋鍛煉一下自己的鬥法經驗。沒想到他直接抽到了修為境界最高的石定山,這還打什麼?
石定山是三十多年前開始修行的內門弟子,這幾天才因為九脈大比的原因,被提升為嫡傳弟子。朱康樂這個煉氣中期的弟子,碰上石定山這種快要結丹的修士,根本就沒有出手鍛煉的機會。
最後還剩下陳道寧、石定山、付玉泉和孟清靈四人,除了石定山是築基後期外,其他人都是築基初期。
當然,孟清靈這種奪舍重生的人,是不能以一般的修為境界來判斷她的實力的。
四人抽簽分為兩組比鬥,輸的兩人再來鬥一場,最終選出三人來。
其實現在所有人的想法都是,石定山和孟清靈無論如何都會出線,陳道寧與付玉泉兩人輸掉的將失去資格。
抽簽結果出來,陳道寧今天好像在走桃花運,他的對手又是個女人——孟清靈。
第一場是付玉泉對石定山。
付玉泉用的是一把飛劍,石定山卻是赤手空拳站在那裏,似乎對付付玉泉根本用不著他動法寶。
石定山正等著付玉泉出劍,付玉泉咧嘴一笑:“我輸了。”
付玉泉是個聰明人,才不想在這種必輸之局耗費力氣,他要留著全力與陳道寧爭最後一個名額。
孟清靈扭著小蠻腰走入場中,纖纖玉手撥弄著她頭上那朵豔麗牡丹,衝陳道寧嫣然一笑道:“小弟弟,你也要認輸嗎?”
陳道寧聞到孟清靈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又被她那一笑弄得心神恍惚,迷迷糊糊地就想說出認輸的話。
不對!我為什麼要讓她認輸?
陳道寧茫然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過來,怒喝道:“你這女人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格格格格,”孟清靈捂著小嘴笑得花枝亂顫,“想不到小弟弟你這麼機警,居然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一旁的張道平陰沉著臉,傳音問梁碧生道:“師叔,被清靈奪舍的那個女人,原本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會這種邪魅之術?”
梁碧生歎道:“被清靈奪舍的女人,乃是陳國一個俗世邪道門派培養的弟子。她從小修煉媚功,長大之後便會被當成禁臠送給權勢人物,以達到各種不可告人之目的。沒想到,她居然將凡俗媚功與修行功法融合,創出一種新的法術。”
“那師妹不會被……”張道平緊張地問。他雖然一心向道,但卻對孟清靈這個師妹愛慕至深,生怕孟清靈受到一點點的玷汙。
“當然沒有,”梁碧生道,“清靈其實數年前就已經斷斷續續恢複了記憶,利用她僅剩的傍身法寶‘斷雪簪’殺出那凡俗門派,然後改形換貌在一家舞坊藏了數載。一個月前她才完全恢複記憶,重新回到我太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