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場比試,畫舫上所有的人都開始不確定了,因為這個覆著麵紗的女子,擁有著讓人心生敬佩的女子,她身上多散發出來的清冷氣息,孤傲絕世,麵紗下的容貌倒置於其次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究竟是誰?他們從未見過,聽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張柔張著嘴想出言反駁,可是她的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裏,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張小姐,請開始吧。”琴娘出生催促起呆愣站在琴前的人,心中暗暗對覆著麵紗的女子多注意了幾分,晤國京城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角色存在。
這聲催促,才使得張柔斂起心神,她才不會輸,朝著夏雲初冷哼一聲,落座琴前,一雙芊芊玉手伸出,十指修長,一看便知是深閨中的小姐,沒有做一件重活,手指觸碰琴弦,隨即一串琴音傾瀉而出,時急時緩,悠揚高亢,緩如流水。
眾人傾耳細聽,心中訝異,別看這女子目中無人,可是琴技造詣也是不低,也難怪她如此囂張,除去首輔大臣之女的身份外,還是有點資本的。
一曲畢,眾人就算不想承認也要稱讚一句,古琴由她撫一曲,也不算辱沒了這上等古琴。
張柔抬高腦袋,目空一切走下台,這首曲子,她彈了不下百遍,熟得不能再熟了,自問憑這一首琴曲,已經沒有人能夠超越。
琴娘看著走下台的人,原本輕視的眼神,未減一分,琴技雖是嫻熟,可是,也隻不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曲子而已,完全沒有領會那曲子後的靈魂。
“那接下來由哪位小姐?”琴娘朝著兩人問到,她聽過夏子衿的琴音,抑揚頓挫,錯落有致,能到她那個造詣也算極高的了。
夏子衿走出,盈盈而語,“子衿不才,獻醜了。”
溫婉謙恭,絕色佳人,舫內男子無一不心生蕩漾,目露柔情,隻是,人有異類,夏子佩一心撲在身旁的人兒身上,他很好奇,她待會會用什麼樂器,女子一般都撫琴,偶有幾個會偏愛琵琶,難道是琵琶?
在那灼熱的注視下,夏雲初終是沒有忍住,不是她不想無視身旁的人,而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實在無法忽視,“那可是第一才女的夏子衿,你不看她,看我幹什麼!”
明顯不快的語氣,惹的夏子佩笑意更甚,“初兒,為兄剛才說過,為兄的心中隻有初兒一個,就算是九天玄女下凡,也是亦然。”
這廝的腦子就隻剩下這些了,夏雲初撇過頭,決定徹底無視這個風流浪子,卻在轉頭的時候,對上了一雙清亮如泓的眼,那雙眼中滿是疑惑,似是想要挖掘出她最藏得最深的秘密,尉遲逸風,你還是在懷疑麼?
他再一次看不懂了,尉遲逸風覺得這個夏雲初陌生的就像是另一個人,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摸樣,一個人的性情當真會變得如此徹底?他試探了那麼多次,心中的答案越來越清晰,她不是夏雲初,那,她是誰?!
琴聲蕩起,如泉水溪流,舒緩平流,傾聽的人不禁閉目隨之沉浮其中,感受那涓涓溪水流緩的平靜,耳邊似乎那能聽到水濺在岸邊,擊打的聲音,這就是琴音的曼妙,能讓你深感撫琴者所感受的一切。
畫舫中的人沉醉其中,就連張柔也不禁閉目感受,夏雲初那雙冷然的眸毫無波瀾,一點也不為所動,可是她不得不說,夏子衿確實有厲害,伯牙的高山流水不知是不是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