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寬廣的馬路邊,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你好,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九期,方文博。”
沈雨凡的眼前浮現出一名穿著戎裝的青年。
剃著一頭幹練的短碎發,而他俊朗的身姿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你,你好,我叫安以彤。”
說話的是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女。
如瀑布般長長的秀發,穿著一身藍色長袍長裙的民國學生服裝。
沈雨凡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看清少女的容貌。
很快畫麵一轉,沈雨凡的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
他的眼前浮現出無數的英勇的戰士,而敵人如潮水般的湧上來。
滿身焦黑之氣的方文博指揮著手下的戰士,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進攻。
然而最終撤退的命令傳達,殘餘部隊開始有序的撤離這座繁華的六朝古都。
沈雨凡看見方文博發了瘋一般的在城裏奔跑著。
當他跑到女子高校時,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名叫安以彤的女孩。
一又是道白光閃光,沈雨凡眼前的景色再次變換。
任然是穿著軍裝的方文博,而他的麵前卻是一個戴著麵紗的年輕女子。
兩人在一間看似臥室的地方交起了手。
方文博的功夫很好,可那個女子也不弱。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了片刻,最終方文博技高一籌,一把扯掉了女子的麵紗。
方文博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好半天他才用盡全力的,從嘴裏蹦出幾個字。
“以,以彤。”
沈雨凡很想看清安以彤的模樣,但是另有一道白光閃過畫麵再次變換。
眼前是一棟兩層的別墅,別墅外亂成一團,一輛軍用吉普正在焦急的等待中。
“以彤跟我走吧,到海峽的另一岸去。”
“對不起文博,我是黨員,我們之間的信仰不同。”
“可是以彤,我愛你,我。”
“文博我也愛你,這枚戒指現在還給你,快走吧,晚了你就走不了。”
不知為何當安以彤說我愛你的時候,沈雨凡的心仿佛被子彈擊中一般。
一股莫名的傷感,開始在他體內湧動。
這個叫方文博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前世嗎,為何自己始終無法看清安以彤的麵貌。
畫麵再次跳轉。
沈雨凡看到一名穿著中山裝,但是任然昂首挺立的年邁男子。
年邁的男子步履蹣跚,獨自一人跪倒在長滿雜草的無名墓碑旁。
墓碑的不遠處,一棵年代久遠的古樹,見證著這一切。
眼淚順著男子的臉頰留了下來,他費力的在墓碑上刻下幾個大字。
“愛妻,安以彤之墓。”
年邁男子緩緩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枚淡紫色的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中。
看著漸漸落幕的夕陽,年邁男子露出滿足的笑容,閉上雙眼垂倒在愛妻的墓碑旁。
他的耳邊似乎回響起了一段慷慨激昂的黃埔軍歌,那也是他們的定情之歌。
怒潮澎湃,黨旗飛舞。
這是革命的黃埔。
主義須貫澈,紀律莫放鬆。
預備做奮鬥的先鋒。
打條血路領導被壓迫民眾攜著手。
向前行,路不遠莫要驚。
……
當所有的片段全部消失之後,沈雨凡已是淚流滿目。
他很想知道那個名叫安以彤的女孩是什麼模樣,她是自己前世最愛的人。
“孟婆,為什麼我看不清那女孩的麵貌,她也轉世為人了嗎,我去哪裏可以找到她。”
孟婆沒有回答沈雨凡的問題,她隻是拿著拐杖敲了地麵。
很快在奈何橋旁又浮現出一座獨木橋。
“年輕人,我能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你帶著馬姑娘從陽關道回去吧。”
沈雨凡知道孟婆不會回答自己,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
他扶著馬雪凝沿著獨木橋向前走去,很快兩個人影就消失在奈何橋中。
隻是沒過多久,又一道藍色的麗影出現在奈何橋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