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畢老的分析。”小陳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女屍陰道內提取到的精斑,我認為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死者自願與凶手發生性關係,之後那個女人闖入,發生抓扯後,凶手選擇了與那個女人一起殺害死者;第二種情況是死者被強奸,其中不排除奸屍的可能。”
“嗯,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老畢說,“下麵,咱們來描繪一下凶手的主要特征。第一,凶手必須具備熟練的基建或裝修技能,因為藏屍的那麵牆砌得筆直,不注意根本看不出破綻,這說明凶手具備一定的基建或裝修專業水準;第二,凶手要麼凶惡殘暴,要麼具備良好的心理素質,因為將屍體一點一點地砌進牆麵,沒有一定的膽量和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能做到。這種人一般來說有三種:一是二十五周歲以下的年輕人,這類人血氣方剛,爭強好勝,最有可能幹出極端的事情來;二是經曆過凶殺或戰鬥場麵的人,這種人見慣了生死,神經已經麻木,對屍體具有免疫功能;三是上了一定年齡的人,這種人對生死已經看得很淡,可以說具備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當然,還有一種變態或神經有問題的人也不能排除。”
“畢老的分析有道理。”大家表示同意。
“可是那個哭聲又是怎麼回事呢?”老畢問道。
會議室頓時一片肅靜,誰都不肯輕易說話了。
傍晚時分,老畢和小陳又一次來到了村子裏。
由於在馬老三的出租屋和院子裏接連發現了兩具屍體,村裏的住戶都有些惶恐不安,他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談論著與屍體有關的話題。
在街口的一家門前聚集著十多個人,他們的談論更是熱烈,高潮不斷。
“那幢出租樓一直都不幹淨。”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女人端著飯碗,她一邊往嘴裏匆匆扒飯一邊說,“半年前的一天傍晚,我到自家的菜地裏去摘菜,回來時天有些黑了,路過那幢樓時,我無意間往院子裏瞟了一下,這一眼差點把我嚇死。”
“你看到什麼了?”大家都睜大了眼睛。
“我看到那棵香樟樹上——”中年女人的喉嚨被飯噎住了,她搖著手,臉漲得通紅,半天發不出聲音。
“香樟樹上有啥?”周圍的人急不可待,恨不得一拳搗過去,幫她把喉嚨裏的飯搗出來。
“呃,呃。”中年女人好不容易把飯咽了下去,她喘著粗氣說,“我看到香樟樹上吊著一個女人。”
“是不是哦?”有人表示懷疑。
“騙你是罪娃子!”中年女人振振有詞,“我當時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個女人是不是要尋死?我喊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準備把她救下來,哪知道跑到院子裏,樹上根本就沒有人,我一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你看到的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馬老三的老婆。”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說,“昨天警察在那棵樹下挖出了一具骸骨,聽說是馬老三那個失蹤了的外鄉外婆。你想嘛,她埋在那棵樹下,那棵樹就是她的家,她在自家門口出現沒啥奇怪的。”
“那牆縫裏發現的那個女人又是咋回事呢?還有,聽說幾天前那個屋裏出現了女子哭聲,好駭人啊!”
“那個女人,很可能是被馬老三女人的鬼魂害死的,馬老三女人生前就住在那個屋子裏。”上了年紀的老人說,“至於那個哭聲,當然是鬼哭啦,屋裏屋外都有女鬼,而且她們都死得慘,怎麼會不哭呢……”
人群一下安靜下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這兩天村子裏到處都在講鬼,鬧得人心惶惶,雞犬不寧。”小陳說,“不少租房的人都在往外麵搬家哩。”
“是啊,所以咱們要盡快破案,還大家一個安寧。”老畢感慨地說,“抓住凶手也許並不難,但要解開哭聲之謎估計很難。不過,咱們隻有一步一步來,先抓住凶手再說。”
兩人來到馬老三的那幢小樓前,發現院子裏空空蕩蕩的,十分冷清。在小樓租房的三家住戶都已經搬了出去,隻有一樓的李落淚沒有搬家。
那三家住戶已經人去屋空,他們本就欠了近兩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聽說房東馬老三瘋了,於是欠的錢也不交了,直接把自己的東西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