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抓住那個天殺的雜種,我一定要去狠狠咬他幾口。”杜老太說著又哭了起來,“芳芳呀,你咋死得那麼慘哦——”
哭聲在空落落的院子裏回蕩,讓人感到既辛酸又無奈。
“你們老兩口放心,抓住凶手,我們一定會及時通知你們。”老畢安慰了他們幾句。
回到雲朵村簡陋陳舊的村幹部辦公室,幾名警察與周德陽簡單交代了幾句,周德陽還想留大家吃飯,老畢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周會計啊,這個地方我們肯定還會再來,這頓飯先欠著吧,反正遲早是跑不脫的。”
周德陽愣了愣,臉色再次變得蒼白起來。
老畢他們鑽進車裏,汽車很快揚起漫天灰塵向山下駛去。
“雲朵村之行,總算弄清了死者的身份,畢老,下一步咱們的工作該如何進行?”小陳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們先說說各自的思路吧。”老畢搓了搓手,因為車內不能吸煙,他感到渾身有些不自在。
“跑了一趟雲朵村,我覺得嫌疑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又增加了死者的前夫曹正明和閨密李亞萍,另外,黃狗剩和周德陽也很可疑。”小黎說。
“周德陽的嫌疑應該可以排除吧?”大劉說,“憑直覺,我覺得周德陽不像是殺人凶手,而且他對杜芬芳很有感情,不可能幹出殺害心上人的舉動。”
“這可難說了,相對於其他三人來說,我覺得周德陽的嫌疑更大。”小陳說,“首先,周德陽有明顯的作案動機,俗話說愛之深,恨之切。他愛杜芬芳那麼多年,在杜離婚後眼看有大好機會,但沒想到卻被拒絕,因此周有可能由愛轉恨,從而幹出殺人的舉動。其次,周德陽有大量的作案時間,他雖然身在農村,但很少幹農活,並且不受人控製,屬於遊手好閑之徒。再次,周德陽雖然看上去較文弱,但不排除他請人幫忙殺人的可能。”
“我覺得有道理。”小黎表示讚同,“人們常說書生意氣,說明書生的性格都比較執著或堅定,書生一旦生氣或者發怒,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從這個方麵來說,周德陽具備作案的性格基礎。再有,周德陽讀過高中,在農村算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智商相對較高,這種人作案,往往會給警方製造很大的障礙。”
“我覺得黃狗剩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大劉說,“從我們調查的情況來分析,黃狗剩有以下幾個疑點:第一,黃狗剩曾經騷擾過杜芬芳,除了杜家老兩口說的那次騷擾事件外,其他村民還向我們反映,有一次杜芬芳到地裏割豬草,黃狗剩企圖上去實施強奸,結果杜芬芳早有準備,用刀背狠狠給了他一下,當場便把黃狗剩打得嗷嗷直叫,那老家夥的腿因此瘸了好長一段時間,因此,不排除黃狗剩報複殺人的可能。第二,黃狗剩外出打工的時間,和杜芬芳遇害的時間大致吻合。黃是去年的農曆十月初十,也就是陽曆的十一月中旬離開的,至今算起來已經快五個月了,而且現在下落不明。第三,據村民反映,黃狗剩也會泥水活,過去村裏有人家修房造屋,黃狗剩也去幫忙砌過牆麵。”
“劉局,你的分析有兩個明顯的漏洞:第一,黃狗剩既然打不過杜芬芳,他怎麼又可能殺死杜芬芳呢?而且據畢老推測,凶殺現場至少有一個女人存在,黃狗剩這樣的糟老頭子,不可能有女人幫助他報複殺人。第二,埋屍的牆體砌得較為專業,黃狗剩這樣的農村泥水匠,估計很難達到那種水平。”小陳反駁道。
“嘿嘿,我隻是提出自己的看法,誰是真正的嫌疑犯,恐怕畢老已經裝在心裏了吧?”大劉轉過頭對老畢說,“畢老,快公布標準答案吧。”
“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把我抬上天了。說真的,我和你們一樣,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沒一個準頭。不過,既然劉大局長點名了,那我就談點看法吧。”老畢微微一笑,“其實,在案子沒有破獲之前,任何嫌疑人都有作案可能,周德陽的嫌疑雖然較小,但仍不能忽視。市局專案組人手緊張,就請馬山縣局加強對他的監視,並幫助提取他的體液送市局檢測。至於黃狗剩,他外出打工的時間確實值得懷疑,不過隻要找到他,疑點就會消除,這點市、縣局要共同聯手,爭取早日找到黃狗剩。下一步,我們專案組準備重點調查兩個人,這就是曹正明和李亞萍,因為杜芬芳到城裏打工,與這兩個人關係密切,我認為從這兩個人身上打開缺口是破案的關鍵……”
老畢說到這裏,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聽了兩句,眼睛立馬瞪大了。
“畢老,有新情況?”小陳問道。
“江濤的電話,他說今早有人向專案組反映,昨天夜裏,馬老三的出租樓裏傳出女子的歌聲。”
“女子的歌聲?”大家一愣,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驚訝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