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暮時分回到噴水廣場和四人會合並得知事情經過後,黑兔果然不出所料地倒豎起那對兔耳大發雷霆。麵對這唐突的事態發展,她提出了宛如風暴般的說教和質問:“為……為什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和【ForcesGaro】的領導者接觸並造成這種向對方宣戰的情況呢?而且遊戲日期是明天?還得在敵方的領地內戰鬥!根本沒時間也沒財力做準備!究竟是在想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你們三個到底有沒有在聽呀!”
“一時火大就行動了,現在正在反省。”飛鳥和耀異口同聲道。
“請閉嘴!”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提出的,聽見三人這種仿佛事先已經講好的借口,讓黑兔更為憤怒。
一直帶著賊笑旁觀的十六夜出麵仲裁:“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又不是隨便找了個人宣戰,你就原諒他們吧。”
“或……或許十六夜先生您覺得隻要好玩什麼都無所謂,不過在這場遊戲中我們能獲得的東西就隻有自我陶醉而已喔!請看看這份【契約文件】。”當不具備【主辦者權限】的人想要以【主辦者】身分舉行遊戲時,不可或缺的恩賜就是黑兔現在展示出的【契約文件】。
上麵明記著遊戲內容、規則、籌碼以及獎品,並在【主辦者】共同體的領導者簽名後正式生效。而現在黑兔指出的獎品內容如下:“【當參賽者勝利時,主辦者必須承認參賽者提及的所有罪行,依照箱庭法律接受正確製裁後,解散共同體】——沒錯,這的確隻是自我陶醉。明明是隻要多花點時間就能證明的的案例,現在卻為了縮短時間不惜去擔起可能會讓對方逃走的風險。順帶一提,飛鳥他們的籌碼是【默認罪行】。這代表的意義並非僅限本次而已,而是從今以後都必須一直保持沉默。其實隻要時間拉長,他們的罪行必定會被揭發。因為關鍵的孩子們已經……那個……”
黑兔開始吞吞吐吐。她也曾經聽說過【ForcesGaro】的惡劣評價,然而應該沒有想過情況如此嚴重吧?
“對,人質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隻要針對這點譴責,一定能找出證據吧。然而事實上這種做法的確有些費時,我不想為了製裁那個邪魔歪道浪費時間。”飛鳥分析道。
箱庭的法律再怎麼說也隻是在箱庭都市內才有效的東西。外部已經成了無法地帶,各個種族建立的共同體都依循著各自的法律和規則生活。
如果賈爾德逃到外麵去,應該就再也無法依據箱庭的法律來製裁他了吧。然而如果是以【契約文件】為依據的強製執行,無論他怎麼逃,強力的【契約】都會把他逼上絕路。
“而且呀,黑兔。比起道德之類的因素,我更不能忍受讓那個邪魔歪道在我的活動範圍內自由胡來。要是這次我們放過他,哪天他肯定還是會回來找我們的麻煩。”飛鳥繼續勸說黑兔妥協。
“也……也是啦……萬一讓他逃走或許會很棘手啦……”黑兔的心開始動搖了,但是還未完全妥協。
“我也不想讓賈爾德逃走,不能放縱他那種惡徒胡作非為。”仁也表現出讚同飛鳥的態度,黑兔隻好放棄般地點點頭。
“唉!……真是些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人們。算了也好,人家也同樣對他感到不滿,而且【ForcesGaro】那種程度的實力,隻要十六夜先生或者是陳昊先生一個人就能輕鬆獲勝吧!”黑兔認為這是自己的正確評價,然而十六夜和飛鳥卻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啊?我可不參加喔!”陳昊和十六夜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哈???”黑兔聽到陳昊和十六夜的話表情瞬間僵住。
十六夜把頭往旁邊一甩:“哈…個頭啊,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們挑起來的,而對方那些家夥決定收下。這種情況下我還插手,就叫做不識相。”
“那當然,我也不打算讓你參加。”兩人都哼了一聲。
黑兔慌慌張張地追問:“那為什麼昊君也……”
“我本來就有一個共同體的,本來就沒有義務幫你們,雖說我已經退伍了,但是我也隻是跟著這兩位的,隻有她們有危險的時候才會出手,一般比賽我是不會出手的。”陳昊聳聳肩道。
“……啊啊真是的,隨便各位高興吧。”整整一天不斷被耍得團團轉而累得半死的黑兔已經沒有多餘力氣和他們爭論了。
反正是場什麼都不會失去的遊戲,隨便怎樣都好吧,她如此低聲說道,頹喪地垂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