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山下,淬體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不附體,各自奔逃起來。弟子打源靈泉所用的水桶散落一地,不時有黑衫弟子因此被絆倒,而被活活踩死。
混亂中羅一疾馳而過,竟無人發現他。
來到翠雲山山腰,他看到山體一側崩塌下來,將黑衫弟子所住房舍掩埋起來。
看此情形,他心下大急,便向竹屋而去。來到竹屋,他才鬆了口氣,因為這竹屋安然無恙,而且他已聽到陸可兒的聲音。
“娘,爹這是怎麼了?怎麼連話也不說?”竹屋裏陸可兒的語氣有些急促,明顯對於空中寶塔,也是驚駭不已。
羅一一聽,鳳媚兒也在竹屋中,立刻摸了過去,從窗外向裏看。
隻見竹屋中陸大勇目光呆滯,站在陸可兒身後,身體不時左右晃動,很是奇怪。
此時陸可兒臉色極為難看,懷中抱著一隻白兔,這白兔羅一在十年前便見過,正是陸可兒口中的小白。據說是一隻靈兔,對靈物有著敏銳的嗅覺。
此刻鳳媚兒卻是一臉微笑,看著陸可兒笑道:“可兒,不要害怕,來,將這碗藥喝掉,你就沒事了!”
“這是什麼藥?”陸可兒見鳳媚兒端起一個小碗,碗中藥物雖然散發清香,卻極為粘稠,顯得十分惡心,於是她猶豫一下,並未接過。
“這藥是我親自調配的,隻要喝了它,你便再沒有苦惱,也不會感到害怕了!”鳳媚兒笑容依舊。
“這藥好惡心,我不喝!”陸可兒本就任性率直,自己不想喝,便說了出來。
“可兒乖,快喝了它,喝完之後,娘還有事要辦,大長老眼看就要殺進來了,娘沒時間了。”鳳媚兒的笑容漸漸褪去,聽到外麵又傳來一聲巨響,便著急起來。
“不要!我又沒病,為什麼要喝藥,再說,那個大長老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陸可兒見勢不對,便將藥碗推開,質問起鳳媚兒。
窗外的羅一,見此情形也是一臉茫然,心中對那藥物也是好奇的很。不過他也發現了,來時院中的奇花異草少了許多,想來這藥物應該是由那些奇花異草煉製的。
“可兒,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娘說話,快把藥喝了,去將通天穀弟子帶來,快!”鳳媚兒見陸可兒不肯,心中大急,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
正當此時,屋內撲通一聲,床簾內竟有兩人倒下。仔細一看竟是兩個藍衫弟子,再看這兩個藍衫弟子,臉上一團黑氣,枯瘦如柴,儼然死去多時。
窗外羅一與陸可兒一樣驚訝,隻是陸可兒驚訝的是這裏怎麼會有死人。而羅一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他發現其中一個死人是羅青。
羅青雖然是羅一用以試水的棋子,可畢竟還是同族,他從未想過要將羅青害死。
“這是怎麼回事?”陸可兒大驚失色,不禁後退兩步,撞在陸大勇身上。
“哼,本來想讓你給我再帶幾個弟子來,沒想到你竟如此固執,也罷,反正也來不及了,吸一個便是一個。大勇,抓住她!”鳳媚兒見行跡敗露,便臉色一冷。
陸可兒早已驚得目瞪口呆,而此時她隻覺得脖子一痛,渾身便動彈不得。
原來此刻她身後的陸大勇正緊緊抓住她的脖子,麵無表情,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說,這讓她難以理解。
“爹,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陸可兒已是淚流滿麵。
“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便告訴你,我是鶴雲宗弟子,來到天羽城不過是監視你們。現在大長老攻來,天羽城必定失守,我便要回鶴雲宗了。”
“真沒想到,大長老這麼快就來,要是知道,便多吸些天羽城弟子的靈氣了。不過廖勝於無,加上你和陸大勇,我也差不多可以突破到築基後期了。”說到這裏,鳳媚兒已是自言自語。
“可我是你的女兒,難道你也要像對付他們一樣,對付我嗎?”陸可兒難以置信的看向鳳媚兒。
“就是因為你是我女兒,才更加留不得!”鳳媚兒瞪著陸可兒說:“當年我無意中懷了你,千方百計要將你打掉。可你卻偏偏如此頑固,竟活了下來。要是長老們知道我生了孩子,還是天羽城天宗宗主的孩子,日後回到鶴雲宗,我還怎麼被他們寵幸?”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不配做我娘!”陸可兒大哭起來。
“你以為我想做你娘嗎?既然你這麼不想做我女兒,那我現在就結果了你!”說著鳳媚兒眼中便充滿殺氣,竟沒有半點不舍。
“爹,你快放手啊!平日你最疼我,怎麼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也要殺我?”陸可兒近乎絕望的吼叫道。
“省省吧,他喝下我配製的藥,除了我之外,誰的聲音也聽不到,他將永遠聽從我的指揮,直到死去!”鳳媚兒當真蛇蠍心腸,做了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居然還在陸可兒麵前炫耀。
聽完鳳媚兒的話,陸可兒徹底絕望。
正在這時,靈兔見自己主人被抓,立刻挑起,一口咬在陸大勇手上,陸大勇的手頃刻間便血肉模糊,但他卻好像渾然不覺,連顫都沒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