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小瑋就是這樣的女人,她今年三十歲,還沒有找到可以結婚的人,而且又失業呆在家裏,而這個家裏的人又不怎麼歡迎她。一般境況落到這種地步的女人,都是隨便找個男人結婚算了,但車小瑋不是這樣容易認命的女人,雖然她沒有任何優越的條件,但她卻充滿自信地堅持著對愛情的執著,她不想接受沒有愛情的婚姻,她要尋找一份真實純潔的愛情,一份因為深愛對方而彼此在一起的愛情,但是物俗橫流的世界,這樣的愛情到底存在嗎?車小瑋既懷疑又堅持著。
“昨天相親的那個男人,你覺得怎麼樣?”車國良皺著眉問。
“俗氣。”車小瑋隻吐了兩個字。
“俗氣,你以為你自己是仙女啊,你都三十歲了,還有什麼資格去挑別人,別人不挑你已經是萬幸了。”車國良生氣地說,“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我隻想和我喜歡的人結婚,其他我不管。”車小瑋堅決地說。
“可你也要橫量一下自己的條件,長得又不漂亮,又沒有工作,你怎麼可能嫁給條件好的人,別人也會挑的。”車國良苦口婆心地勸著妹妹說。
“我沒要求條件好的,我隻要求是我喜歡的。”車小瑋強烈地說。
“你喜歡的,你喜歡什麼樣的人,三十年了,你找到你喜歡的人了嗎,你要找到什麼時候,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車國良怒氣衝衝地說,“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嫁不出去,害得我整天要看你大嫂的臉色。”
“為什麼要看她的臉色,我清清白白的名聲有哪點讓你抬不起頭了。”車小瑋生氣地說。
“話不能這麼說的,就算她不說你,難道你就願意背上一個老姑娘老**的稱號。”車國良軟下口氣說,他知道妹妹的脾氣很硬,不能用太強硬地口氣。
“我為什麼要管別人說什麼,我自己的幸福由我自己來撐握,難道我要為了堵別人的嘴而去結婚。”車小瑋不以為然地說。
“你不能老這樣呆在家裏,要嘛搬出去,要嘛嫁出去,我實在受不了你大嫂。”車國良越說越生氣,話語也越來越刻薄起來,“你幹嘛把廣告公司裏的工作辭掉,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在家裏白吃白住,我養條狗也比你好。”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妹妹,我在家裏隻是吃一點飯占幾平方的空間而已,你用得著這麼說我嗎,你是個基督教徒啊,耶穌對陌生人都可以提供救濟,你怎麼對你妹妹這麼斤斤計較。找不到要嫁的人,我自己也很煩,你還這麼說我,真是的。”車小瑋憤憤地拿起包跑出家。
深秋的下午,帶著些悵惆的色彩,肅清的風吹趕著地上的枯葉,車小瑋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她看著地上散亂的落葉,忽然覺得自己的命運和這些落葉一樣可悲可憐,母親死得早,而父親,她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她隻知道他是個不負責的人,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和哥哥相依為命,可是哥哥結婚後,他變得隻在乎老婆不再在乎這個妹妹了。也許嫁人是個不錯的解脫,可是她沒有信心嫁人,她怕遇到象父親那樣不負責的人,父親是沒得選的,可是丈夫是可以選的,所以她不想自己的丈夫有任何讓自己不放心的地方,所以她才挑來挑去,她也並不想嫁什麼住高樓開轎車的有錢人,她隻是想嫁給一個可以讓她完全安心完全舒心的男人,隻是想擁有一份真實純潔的愛情,隻是想構造一種彼此信賴深愛對方的婚姻,這難道有錯嗎。
小瑋咬著牙看著秋天的天空,她有點想哭但又不願意哭,不幸的生活已經將她的心磨得又硬又冷,她隻是覺得命運對她太不仁慈,連一點點幸福的希望都不給她,不僅如此還殘酷地奪走了她原有的幸福。
她的童年很幸福,有一個關愛自己的母親,有一個聰明好學的哥哥,還有一個可親可愛的童伴,這三個人讓她的童年象金子一樣閃亮奪目,可是七歲時童伴被他的父母帶到香港去了,接著十歲時,母親在工廠加班時出事故死了,因為母親的死,她和哥哥被寄養在阿姨家,從此她的世界從天堂墜入地獄,阿姨是個重男輕女的老思想,對她自小就是愛理不理的,車小瑋覺得自己從十歲開始差不多就是個孤兒,每天東遊西蕩,反正隻要她不在家裏出現,阿姨對她的態度就會和氣些,隻要她呆在家裏超過三天,阿姨對她的態度就會風雲突變,而她的性格又是判逆不順從的,所以和阿姨的關係永遠也沒有緩和的跡象。幸好哥哥很早就出來打工,他們才能擺脫寄人籬下的生活,重新回到自已狹小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