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金蝴蝶(12)(1 / 3)

這時候,葉克強已聽出吳立漢的口氣,分別是指出了畢洛甫的身份可疑,換句話說,畢洛甫絕不是跟吳立漢一路的。

但他仍不敢完全深信吳立漢,保持冷靜說:

“閣下是否認為,畢洛甫是對方的人?”

“他根本就是!”吳立漢斷然指出:“這家夥一直就跟著葉兄,隻有在施南茜跟葉兄在一起的時候,他才不跟,所以我敢說,他們一定是有密切勾結的!”

葉克強“嗯”了一聲,沉思片刻說:

“有關施南茜的資料,菲律賓方麵還沒有提供來?”

“最遲這一兩天就會到。”吳立漢說:“不滿葉兄說,目前我們根據種種跡象判斷,施南茜的身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假冒的。隻是她非常謹慎,來香港以後,除了今天在‘青山酒店’跟畢洛甫見麵,還是由葉兄介紹的之外,她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過,所以使我們無法在她身上找出線索,否則不需要菲律賓方麵提供資料,我們就可以斷定她的真正身份了!”

葉克強想了想說:

“我想閣下既然對我的行動了若指掌,必定知道今天下午我們乘遊艇出海,晚上在‘香檳大酒店’,以埂羅雲卿在她自己寓所裏被殺害的一切吧?”

吳立漢頓吃一驚,急問:

“那女人被殺了?”

“閣下不知道?”葉克強反問了一句。

吳立漢臉色肅然地說:

“確實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葉兄,那個躲在陽台上,後來被葉兄追跑的家夥,就是畢洛甫!”

葉克強對這個並不感覺驚奇,因為他早已料到,下手的必是畢洛甫無疑。令他百思不解的,反而是眼前的這個吳立漢,既然一直在暗中注意他的一切,同時又知道畢洛甫是對方的人,為什麼始終袖手旁觀,坐視那家夥跟他周旋,卻不采取行動呢?

吳立漢似乎也洞悉了他心裏的疑問,有所解釋說:

“我們雖然知道畢洛甫是對方的重要分子之一,不過到目前為止,尚不明白他在葉兄身上打的什麼主意,所以始終不能對他采取行動。直到今天下午,我們才算稍有收獲。”

葉克強精神陡然一振,急問:

“什麼收獲?”

吳立漢麵露得色地笑了笑說:

“葉兄今天在‘康乃馨號’上,不是在場看到蕭探長登船搜查的嗎?”

葉克強點點頭說:

“那是你們搗的鬼?”

“不錯!”吳立漢自鳴得意地說:“這是聲東擊西的一種戰略,幸而蕭探長很合作,幫了我們個大忙。”

“他幫了個大忙?”葉克強頗覺詫異。因為蕭慕英的立場從不明朗,他這個人似乎隻看重本身的得失,但求在他的權責範圍之內不出大的差錯,公事上能夠向上級交代得過去,保住他這探長的職位,已是心安理得。

但吳立漢卻大笑說:

“蕭探長的地位跟我們不同,他最近一兩年來,一直就想破獲一個神出鬼沒的走私販毒集團,苦於沒有線索。我們就抓住了他求功的心理,透過他的線人,在今天下午提供了一個情報給他,使他帶了人趕去截住‘康乃馨號’……”

“可是船上並沒有毒品呀!”葉克強這才明白,蕭慕英為何突然趕去的。但當時他也在場,知道警方查了半天,結果毫無所獲,僅隻帶走了幾瓶酒和橙汁,拿回去化驗,充其量隻能化驗出,那些飲料裏摻有春藥,卻並非毒品,又怎能奈何他們?吳立漢鄭重其事地說:“船上自然不會查出個名堂來的,事實上我們根本不清楚那艘遊艇的一切,僅僅知道它屬於姓羅的那女人名下。而畢洛甫又跟那女人把你們邀上船去,所以才臨時想出這個妙計,讓蕭探長趕去。他這個人是最喜歡捕風捉影的,那怕是空穴來風,他也沉不住氣的,要不然的話,昨晚他怎會得到密報,當真就親自率領大批人馬,趕到‘馬蹄大戲院’去部署呢?”

葉克強了微微一點頭,沒有表示意見,仍靜聽著吳立漢說下去。

“我們就是針對蕭探長這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尤其昨晚‘馬蹄大戲院’的事件發生後,更使他杯弓蛇影,惶惑不可終日,所以我們相信,他如果獲得線民的密報,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絕不會死心的。果然不出我們所料,他雖然在船上沒有查出毒品,卻在艙房裏暗做手腳,裝上了竊聽器!”

“哦?”葉克強立時興奮地問:“聽到了什麼?”

“我們哪會知道呀,收聽設備在蕭探長的控製下。”吳立漢故意賣了個關子。

葉克強頗覺失望說:

“閣下剛才不是說,蕭探長幫了你們個大忙?”

吳立漢這才哈哈一笑說:

“老實說吧,我們事先已有安排,總算沒有枉費一番心機。在巡邏快艇回航的時候,蕭探長已從收聽設備上,聽到葉兄和那女人的一段香豔對白!”

葉克強頓時麵紅耳赤,幸而站在黑暗裏,不致窘態畢露。

吳立漢接著正色說:

“沒想到我們歪打正著,在葉兄的對白之後,那女人又跟畢洛甫有一大段對話。從他們的對話中,泄漏了一個正是蕭探長連做夢都想查出的秘密,你猜怎麼著,羅雲卿那女人的丈夫,就是那走私販毒集團的頭子!”

“哦?”葉克強茫然說:“這隻能說是讓蕭探長大有收獲,此舉意外地幫了他一個大忙,對我們……”

沒等他把話說完,吳立漢已接口說:

“你聽我說呀,從他們的對話裏,我們已經知道,畢洛甫就是以羅雲卿丈夫幹的不法勾當,逼使她就範,逼她以色來引誘葉兄,今夜在‘統一大廈’幽會,原來正是畢洛甫的主意!”

葉克強沉思了一下,始說:

“既然是畢洛甫的主意,他的目的何在呢?為什麼又向那女人猝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