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茵已死,葉克強本想把這些底片留作紀念,以示對她的緬懷。但,他結果卻把它付之一炬,因為,他跟施南茵的一切,並不需要照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於那熱情的擁吻和那胴體……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坎和記憶裏了。
於是,葉克強此來香港的任務,到此告一段落了。
蕭探長為了“國際販毒案”,曾傷透腦筋,將近兩年的時間,他幾乎是在捕風捉影,結果找不出任何可靠的線索。
這次從畢洛甫的身上,他終於有了眉目,查出幕後主持的大毒梟,就是赫赫有名的段五爺!
但是,段五爺的財勢雄厚,而且行蹤飄忽不定,沒有抓到他的確實犯罪證據,又能把這神通廣大國際大毒梟奈何呢?
因此,蕭探長更傷腦筋了……
在這幾天中,畢洛甫被捕後,他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誠如葉克強所料,國際犯罪組織,由於畢洛甫的被捕,頓時大起恐慌,怕他泄漏秘密,必須采取不擇手段,把他殺之滅口。
同樣的,在段五爺方麵,也怕畢洛甫供出販毒的資料,又怎能留住他這個活口?
於是,就在畢洛甫被捕的當天夜裏,這兩方麵的人馬,都在暗中蠢蠢欲動了。
在接受偵詢中的畢洛甫,除了擔心兩方麵的加害,更怕葉克強和施南茜,為了施南茵的慘遭毒手,不會輕易饒過他。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被毒針射殺的是施南茵,而是把她誤認作了施南茜。
當葉克強和蕭慕英趕過去時,他隻在驚慌中望了葉克強一眼,便已料到這位神通廣大的玩命角色,又從死裏逃生了。
因此他不得不向蕭探長要求,給與他生命上的保護。企圖在接受法律審判時,隻要他堅不吐實,國際犯罪組織和段五爺方麵,為了本身的利害,必然會盡一切力量,設法使他脫罪的。
但是,出他意料之外的,是在被捕的當天夜裏,他就被押進了香港警備處。
而偵詢卻在防範森嚴中,當夜秘密進行!
蕭慕英誌在破獲懸案已久的國際販毒案,如今既已獲悉幕後主持人即是段五爺,抓住了畢洛甫,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尤其被他抓住了畢洛甫恐懼被加害的心理,便決定以這個貪生怕死,而又企圖能僥幸脫罪的弱點,逼畢洛甫供出段五爺販毒的資料,作為保障他安全的交換條件。
可是老奸巨滑的畢洛甫,卻是守口如瓶,絕不泄漏出一個宇來。
因為他非常清楚,在“馬蹄大戲院”裏,他用毒針射殺施南茵,是當場被捕的。
就這一項罪名,他已有資格坐上電椅,何必再要罪上加罪呢?
如果他堅不吐實,或許尚有一線希望,就是段五爺運用雄厚的財勢,可能會為他盡力設法脫罪。
甚至於國際犯罪組織方麵,在必要時,也許會不惜采取極端行動,用武力劫獄,隻要能逃離香港,遠走高飛,他又可以到其他地區,繼續從事非法的陰謀活動了。
相反的,倘若他供出了兩方麵的秘密,那隻有死路一條!
把利與害一衡量,畢洛甫終於拿定了主意,決定在接受偵詢中,任何問題均置之不答。
蕭探長一怒之下,來了個疲勞審問!
在警衛森嚴的偵詢室裏,蕭探長親自主持,另外尚有幾位重案組的組員和幹探作陪,不厭其煩地向畢洛甫提出問題。
“你為什麼要殺害那個舞娘?”這問題蕭慕英已問了不下十次。
但畢洛甫卻狡猾地回答說:
“我是為了自衛,當時在場的人都親眼目睹,是她先向我開槍射擊的!”蕭慕英再問:“那麼她又為什麼要向你射擊呢?”畢洛甫矢口否認說:“我不知道!”蕭慕英毫不放鬆地追問下去:“你所用的毒針發射器,是從哪裏弄來的?”畢洛甫置之不答。經蕭慕英問之再三,他才回答說:“那是我自己設計製成的。”蕭慕英寒著臉說:“你設計的這種發射器,雖然不同一般武器,但同樣能置人於死,與私藏軍火同樣足以危害到公共安全,顯然你是有著預謀殺人的動機!”
畢洛甫又來了個置之不答!
一位組員忽說:
“畢洛甫,你去過緬甸?”
畢洛甫隻搖了搖頭,代替了他的回答。
那組員遂說:
“據我們的化驗,那種毒針上的毒液,取自緬甸東北部的叢林地區,是一種世界其他地方罕見的植物,毒性非常劇烈。射進人體內,在幾秒鍾之內,就會使心髒受毒麻痹,停止跳動,立即毒發身死。你既沒有去過緬甸,這種毒液是從何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