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悄悄地劃過林間,夜更深,也更冷了。
由於這次傷勢特別嚴重,風奴的傷口恢複的時間長了許多,直到第二天將近黎明時分才好了七七八八。
隨後,他去牽回了馬,又在附近尋些幹柴,生了個火,將兔肉插起來,放在火上去烤。
在此期間,已經恢複過半的聖使者隻是在一旁獨自喝著悶酒,既不過問風奴傷勢,也不好奇他那古怪的身體。
直到風奴將兔肉烤熟,把香氣噴噴的兔腿遞到了他的麵前,他才一把搶了過去,沒好氣道:“老子自己有手,不用你拿……”
說完,便一口兔肉,一口美酒地就著吃了起來。
“喂,我說傻小子,你——名字是叫風奴……對吧?”聖使者吃了兩口酒肉,忽然醉意醺醺地,大著舌頭問道。
“恩”。
“你——剛才是不是——是不是以為老子打不過那隻大笨熊?”
“恩”,風奴如實地點點頭。
聖使者一下子急了,‘蹭’地一下子站起身,可腳底一晃,又‘噗通’一下跌坐下來:
“哎喲,他娘的……”聖使者幹嗷了一嗓子,指著風奴破口罵道:“你這個小子可真是裝了一對狗——狗眼呐,老子——剛才要是沒用那‘破——破龍拳’耗去了一身的體之氣,就算再來十——隻大黑熊也不是老子的對手……”
“破龍拳?是那個會出現龍頭的那一招嗎?”
其實風奴對這破龍拳還是很感興趣的,但兩次見聖使者使出來,皆沒有什麼實質效用。現在聽聖使者自己說起,便順嘴問了一句。
誰知這聖使者一聽竟還傷感了起來,‘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酒,看著自己的拳頭,道:
“對,就是那個,他們說讓老子學這破玩意,說學會了,就讓老子回家……”
他們又是誰?
聽聖使者東扯西扯,風奴一時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接著,聖使者打了個酒嗝,臉上映著火光,忽然嘿嘿笑問道:“你小子——知道家嗎?你——有家沒有?”
風奴自然知道家是什麼,可自己的家在哪,自己的爹娘又是誰?他就不知道了,也很少去想。
所以聽到聖使者的問話,他隻是搖了搖頭。
聖使者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老子猜你就沒有,不過老子可是有家的人……”
聖使者一拍胸脯很是興奮,仿佛這對於他來說,‘有家’是多麼大的榮耀一般。
可是一眨眼,他那種興奮又忽然消失,口中喃喃重複道:“老子可是有家的人,嘿嘿,有家的人……”
聲音越說越小,聖使者舉起拳頭,癡癡地看著。
忽地,他一拳向地上砸去——
一拳,又一拳……他砸著笑著。
風奴在一旁看傻了眼,沒想到聖使者喝醉酒還有自虐的傾向,眼見他越砸越興奮,將手都砸出了血。
風奴趕緊拉住了他,這才讓他歇了手。
聖使者一把甩開風奴,‘咕咚咚’又是幾口悶酒下肚,大著舌頭改口道:“誰他娘的有家了,老子才沒有家,跟你一個求樣,嘿嘿……”
舊薪燃盡,又添新火。
雪光映著火光,火光照在聖使者的臉上,折騰了好久,他終於安靜下來。
這時,風奴忽地想起了修行的事,趕緊問道:“聖使者……”
“幹什麼”
“你能不能教我怎麼修煉”
“噗”。
聖使者剛剛灌進口裏的一口酒水,全噴在了他的臉上,驚道:“你說什麼?”
風奴一邊抹臉,一邊道:“我說你能不能教我修煉。”
“哈……”。
還沒等風奴把話說完,聖使者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就好像剛才風奴說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笑什麼。”
“自然是笑你了。”聖使者又灌了口酒,慵懶地靠在了大樹上。
風奴奇怪,“我怎麼了,我真的是想修煉,讓自己變強,那樣我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聖使者道:“想變強——自然是好事,可是——你小子難道不知道?自——古以來,想要進入修煉界,至少需要三——條命紋,你——你才一條,修煉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