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之林外,大約數千裏處,有一個小村鎮。
在墜魔潭漫天血光乍起之時,小村鎮的藥館門口,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一手扶脈,雙眉微皺凝視遠處的巨木之林。
他身旁站著一名魁梧大漢,這漢子和老者一樣目視遠方,一臉凝重道:“師父,這個是……?”
老者搖頭晃腦道:“月圓血潭,魂修大魔……說不得,說不得啊。”
這對話,直把身前看病的病人嚇的一哆嗦。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絕症。
稍近處,巨木之林中,一處妖族聚集之地。
這裏正舉辦著一場盛宴。
宴席上,眾妖鴉雀無聲,齊齊望著一個方向——墜魔潭。
主人席位上,一位白發白眉,一身白色毛裘,身高三丈的巨漢粗聲道:“怎麼還沒到月圓夜,墜魔潭那邊又鬧起動靜了。”
在他的肩頭,臥著一隻雪白的小狐。
小白狐奶聲奶氣地道:“該不會是七姐姐躲到那裏去了吧?”
巨漢斥道:“胡說,那裏可是一處絕地,你七姐它又不傻……”
客席上,一名長相可怖的黑毛鼠妖,兩隻幾乎要掉出來的大眼睛在眼窩中骨轆轆轉了兩圈,沒有說話。
在它的身後,立著一個十分醒目的玄鐵金紋大葫蘆,大葫蘆的旁邊還拴著一匹胸口繪著黑‘使’字的駿馬。
若是風奴此刻身在這裏,一定能夠一眼就辨認出來:那,正是師父龍回的遺物!
墜魔潭邊,漫天的血光剛剛斂去。
小白狐嚇得隻露出半個頭,耷拉著一雙大耳朵,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向著恢複如常的墜魔潭偷偷張望。
潭水之上,不知何時,開始升騰起了嫋嫋水汽,就好像整片潭水都要被燒沸了一般,頗為神奇。
而在這場風暴之源的墜魔潭潭底。
震驚過後,風奴開始聚力於劍柄之上。
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吃力,大劍就如同插在一塊豆腐上一般,沒有絲毫阻力,就被風奴輕輕鬆鬆地拔了起來……
一寸,兩寸……
足足有兩丈來長,三十多寸寬的劍身,被風奴緩緩從潭底拔出。
他將大劍橫放手中。
隻見這大劍果然如那神秘聲音所說——是一把紅色的劍。
劍身通紅如血。
上麵還不時有氣泡冒出,風奴不知何故。
他更不知,就在他觸碰到血劍的那一刹那,血劍劍身宛若被激活了一般,釋放出強大的熱量,現在潭水的溫度,至少已達七八十度。
也幸虧他的這副身體感知全無,否則早已被燙地暈死在了潭底。
風奴手握血劍,神識之中,那神秘聲音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催促他快點動身上岸。
然而,還不等風奴遊上去多遠,無盡黑暗的潭底深處,忽然閃出兩團血芒。
緊接著,一聲古怪而又可怖的聲音隱隱傳來,讓本就陰森的潭底更添一份壓抑。
“咕嚕,咕嚕……”
什麼東西?
風奴一邊往上遊,一邊凝目看去。
猛地,隻見那兩團紅芒猶如兩道閃電一般,猝然襲來。
這一刹,就好似有一麵大山正正迎麵撞來一般,風奴的神識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
正此時,神秘聲音也大聲咆哮道:“不好,快揮劍……”
風奴來不及多想,雙手握劍,卯足了全身力氣,狠狠地向著那兩道血光劈斬而去。
刹那之間,一道烈火之刃自劍身驟然生出,疾斬而去。
風奴一下子傻了眼。
在水裏還能出現火來?這簡直太匪疑所以了。
然而更匪夷所思地還在後麵,隻見那烈火之刃離開了劍身,每行一尺擴大數丈,隻眨眼間,便呈鋪天蓋地之勢,將整片潭地都罩了起來。
最終狠狠地轟在了那‘怪物’身上。
“咕嚕,咕嚕……”
怪物狂吼不止。
有漫天的赤焰所阻,風奴看不到這怪物長相,隻隱約看到一個無比巨大的人形,仿若小山一般。
神秘聲音似乎也感應到了這個怪物的存在,聲音中透出些許慌亂,“小友,趁現在,趕緊逃出深潭。”
風奴也不敢停留,繼續奮力向上遊去。
可沒遊多大功夫,那‘咕嚕,咕嚕’之聲又迅速地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