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土著人不向斯科爾澤夫山峰采取行動時,天文學家們每天晚上都要計算星辰高度。明朗的天空、幹燥的空氣很適合觀測。他們得出斯科爾澤夫山峰的經度是19°37′18″265,這個數值被精確到千分之一秒,已經不可能達到更精確的程度了。這個結果使他們確信距離北部端點隻有不足1/2緯度的經線了,因此,他們準備將其頂點支放在沃吉利山峰的三角形將結束三角形網絡。
2月26日晚至27日天亮,馬可羅羅人沒有重新發起進攻。27日這天對守衛隊來說顯得十分漫長。如果形勢對5天前出發的福爾洛貝爾等人有利,他們可能會在今天到達沃爾吉利亞山。因此,在這天晚上必須極其仔細地觀察地平線,標誌燈的光可能會在那裏出現。埃弗雷特上校和斯特呂克斯已經在那裏出現。埃弗雷特上校和斯特呂克斯已經把儀器對準了山峰,並把山峰框在物鏡鏡頭內。在黑暗的夜晚,在沒有基準點的情況下尋找目標是非常困難的,上麵的防禦措施簡化了這一尋找。如果燈光出現在沃爾吉利亞山峰,馬上就能看到,其角度也會被立即測定。
在這一天,約翰閣下徒勞地在灌木叢和高草叢中搜索,他沒有發現一隻可食用或差不多可食用的動物。巢中的鳥兒受到驚擾,已經到岸邊的叢林中尋找更安全的住處去了。尊敬的獵人很惱火,因為他打獵可不是為找樂子,他是“為自己”工作,萬一如果這個拉丁洞能夠適用於一個英國人的話,約翰閣下天生一個茁壯的胃口,1/3的定量無法讓他吃飽,饑餓真的令他痛苦。他的同事們能夠更容易地忍受這種節製,或者因為他們的胃沒有約翰閣下的胃急切,或者是以巴朗德爾為榜樣,能夠以一兩個二次方程式代替傳統牛排。至於布希曼人和水手們,他們像尊敬的約翰閣下一樣感到饑餓。微薄的食物儲存見底了,還有一天,全部食物都將被吃光,如果福爾洛貝爾等人在行進中有所耽擱,防禦工事中的守衛隊將迅速陷入絕境。
整個27日晚上到28日白天,他們都在觀察黑暗寂靜而純粹,尤其對天文學家們有利,但是地平線一直迷失在濃濃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顯示出來,物鏡鏡頭內什麼都沒有出現。
不過,給予佐恩和艾默裏的最長期限幾乎還未到期,他們隻能重新鼓起耐心,等待著。
2月28日這天,斯科爾澤夫的守衛隊吃下了最後一片肉和餅幹。但是這些勇敢的科學家的希望沒有減弱,即使是以草充饑,他們也決不在工作完成之前離開這裏。
2月28日晚上到3月1日白天仍沒有任何結果,有一兩次,觀測者們認為發現了標誌燈的燈光,但是一經檢查,那光線隻不過是地平線上一顆被濃霧籠罩的星辰。
3月1日,他們一整天沒吃東西。很可能是由於習慣了幾天來的嚴重食物不足,埃弗雷特等人比預想的更容易忍受這種絕對的食物缺乏,但是,上帝沒有來幫助他們,第二天留給他們的也是殘酷的折磨。
這一天,上帝大概也未能使他們滿意。沒有一隻野物來吸引約翰閣下放一槍,但是守衛隊沒有權力挑剔,總算多少吃了點恢複元氣的東西。
約翰閣下和莫庫姆飽受饑餓折磨,眼神惶惑不安,在斯科爾澤夫山頂遊蕩。一種頑固的饑餓使他們的腸胃一陣陣劇痛,他們難道隻得去吃這些踏於腳底的青草嗎?像埃弗雷特上校說的。
“如果我們有食草動物的胃!”可憐的約翰閣下想,“那我們就能從這草地上得到多少可吃的啊!沒有動物,也沒有鳥!”
約翰閣下一邊自語著,一邊把目光投向腳下那廣闊的湖麵。“女王與沙皇”號的船員們曾試圖捉幾條魚,可是一無所獲,至於在靜靜的水麵上飛來飛去的小鳥,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這時,約翰閣下和他的朋友沒有感到很累,卻停下不走了,在一座高5-6法尺的土丘下的草地上躺下來。一陣沉沉的困意——一不如說是一陣麻木,侵入了他們的大腦。在這種壓力下,他們的眼皮不由自己地合上了。漸漸地,他們陷入了真正的麻木狀態,他們感覺到的空乏正在毀滅他們。此外,這種麻木能夠暫時中止他們劇烈的疼痛,他們於是聽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