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靈一想也沒什麼不好的也就應了,反倒是楊泊有些不怎麼安心,一再叮囑阮湘靈千萬別亂跑要等他回來,阮湘靈不耐煩說自己是在城裏長大的怎麼能丟呢,秦潞安竊竊笑道:“你還別說,要是你一個人怕是還安全些,現在你們兩個在一起,才讓人擔心呢。”
阮湘靈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等到人走了才噢的一聲,對魏休音道:“他在誇你呢。”
這回換成魏休音不明所以地歪著頭對著她的方向,阮湘靈手掌托著臉頰看向她,喃喃道:“無論看多少遍我都覺得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包括男人女人。
魏休音輕輕歎了一口氣,如花瓣般姣好的唇稍稍彎了一個弧度,“你不用這麼賣力的,就算我不高興也不會天下大亂的。”以前還有可能,現在,是真的不會了。
阮湘靈也跟著他歎了口氣,目光依然追隨著他令人目眩神迷的臉,略帶癡迷地道:“我隻是想讓你心情好一點,楊家大哥無端端冒出來一個孩子,你一定很不開心的。”
魏休音靜靜聽她說話,喝茶,沒有說什麼。
他隻是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幅畫一樣,阮湘靈看得迷了眼,她不怎麼懂得男人和男人之間究竟是怎麼做夫妻的,她也無意去了解,還是很由衷地說:“為什麼他身邊有了你,還要和別人生孩子,要是我是他,一定不會再看別的人,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不會在看別人一眼了的!”
魏休音聽了她的話,愣了一會兒,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是回到了以前,回到以前少不經事的自己,年少輕狂的自己,自己也曾經這樣對熱心於為自己選妃的母妃說“我除了阿澤以外,不會再看別人一眼!”
那時的自己,想一想,真是天真。
然而,正是因為這一份天真,卻成為他心中最完美無瑕的畫麵,而現在,卻像是在安歇美好上狠狠劃了一刀,又深又準,讓過去的真情添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也許是他的表情有些悲傷,阮湘靈看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卻偏偏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她揪了揪自己垂下肩頭的發絲,有些疑惑地問:“我聽你說過,你們倆很早就在一起了,幾乎是一起長大的,那為什麼,為什麼他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你都一點不知道?”
提起這件事,魏休音也不由微微蹙起眉來,“那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情了,說起來,我也不是很記得了。”
中秋新年元宵,楊澤出宮去和楊家的人團聚,雖然他應允了楊澤出去卻不會寬容到讓楊澤在家裏住上一天,一則是為了自己,二則也是為了楊澤的安全,不再他勢力範圍之內的東宮,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吃完團圓飯侍衛就會把楊澤接回來,年年都是如此。可偏偏那一年,就不太一樣。
他隱約是記得那一年魏莊帝似乎很開心,還駕臨了德妃的寢宮,十幾年來,算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在一起過中秋,一家人在一起總是開心一些,他就喝多了些,沒等到楊澤回來的消息就睡過去了。
等次日醒來楊澤已經回來了,但卻是早上才接回來的,他也許是心情好,並沒有追問,卻不知就是那一晚上出了事。
謝思甯一定是早就策劃好了的,早早就在楊澤家附近埋伏好,等到楊澤一出來就撲上去,以謝家的勢力和謝思甯在謝家的地位來看,要調動能夠暫時擋住侍衛的人手並不難。
“阿澤說他那天晚上喝了點酒,他的酒量一向淺,那個女人有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他就沒有怎麼留意。他們一起去了客棧,之後的事情他說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魏休音思索著記憶中的線索,整合起來,最後補充,“他說他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衫是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