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自終,葉涵一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的臉上,更沒有一絲表情,蕭風差點以為,這是女版的夜漠了。
夜漠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葉涵一,想起她昨天晚上,坐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有一絲不忍。
“我想上洗手間。”葉涵一放下筷子開口道。
蕭風與雲心麵麵相覷,都在想這“洗手間”是個什麼地方。
“如果害怕我跑了的話,你可以讓雲心陪我去。”葉涵一對著夜漠道。
雲心聽到讓她相配,於是猶豫著問道:“這洗手間,是什麼地方?”
“茅廁”葉涵一斬釘截鐵道,蕭風的一口飯,頓時悉數噴了出來。還沒有哪個大家閨秀,會如此坦白地在飯桌上說出“茅廁”二字。
夜漠的喉結,也不著痕跡地動了動。
“你去吧。”夜漠淡然道,然後他朝雲心使了個眼色,雲心立即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茅廁的地方,在酒家的後院,離前堂有一定的距離。所以雲心也不敢掉以輕心,緊緊地跟在葉涵一身後。
然而,就在她們從茅廁出來,走在回前堂的路上時,幾枚細小的暗器柳葉針,唰唰向雲心和葉涵一飛過來。
雲心第一時間將葉涵一推開,自己也是側空而飛,柳葉針全部釘在在了地上。雲心再尋葉涵時,哪裏還看得見她的身影。
她拔出地上的柳葉針,迅速前往前堂,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夜漠。
夜漠的陰沉得厲害,他看著手裏的柳葉針,陷入了沉思。
“王爺,會不會是南宮月派人救走了葉小姐?”蕭風著急地問。
“不會是南宮月,他要救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們?這柳葉針,倒是出自血影宮的暗器。”夜漠說話間,一雙眸子,更是深不見底。
蕭風這才注意到柳葉針,這種針雖小,一旦進入人的體內,便會控製住人的血液流向,不過這自然需要使用暗器的人,能夠精確地將暗器打在相應的穴位。
蕭風心中一動道:“是他。血影宮主鍾離逸!”
說完這個名字時,蕭風從夜漠的表情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雖然早就知道,南宮皇帝與血影宮達成了買賣,但鍾離逸不是應該衝著王爺來嗎?怎麼把葉姑娘給擄去了?
可葉小姐,明明已經被易容成尋常姑娘的模樣,一向掠美的鍾離逸,也沒有理由擄走一個相貌平平的姑娘啊。
“王爺,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雲心擔憂地問。
“如果真的是鍾離逸,他發出的柳葉針,以你的功夫,是逃脫不了的,他是故意放你回來通風報信。我們隻能靜觀其變,看他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夜漠說完,眼裏閃過一絲殺氣。
“雲心,你的易容術,最長能保持多久的時間?”夜漠問。
雲心回答:“如果不沾水,或者是被惡意破壞,七天不成問題。”
“要盡快救出葉小姐,否則要是被鍾離逸看到她原先的容貌,肯定難逃厄運。”蕭風憂心道。
而鍾離逸這邊,他已經連續打了三個噴嚏。看來惦記這女子的人還挺多的嘛,連同他一起也被惦記了。
葉涵一醒來時,便看到一張美如天使般的臉,五官精致得無懈可擊,這是不同於夜漠淩厲的美,他的美是陰柔的。
她不禁問自己,是不是已經上了天堂?
死了才有可能上天堂,她立即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哎呦——”她痛得叫出來,然後她“咯咯”地笑了。還好,她還活著。
鍾離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見到他後,不是驚呼,不是吃驚,不是崇拜,而是去掐自己,掐完後還傻嗬嗬地笑。
“你這個女人,你不知道你被人挾持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你不會是個傻子吧?”鍾離逸笑問。
反正到哪兒都是被挾持,也無所謂了,權當是換個心情了。“你不會傻到擄來一個傻子吧?”葉涵一反問道。
鍾離逸眉峰一跳,嘴角含笑道:“果然是個有趣的人。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要殺我何其容易,何必等到現在。我猜你應該不想殺我。”葉涵一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