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老騙子電話的時候,張揚正陪著已經上鉤的獵物正在津海沈陽道古物市場裏閑逛。
“這來的可真是時候……”張揚掛掉電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雖然才十一月,但津海幾天前卻已經下了場初雪,冷得不行。張揚裏邊穿著羊毛背心,外邊是一件柏博麗的藏青色羊絨大衣,依然還是覺得脖子有些僵,身旁的少女卻隻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被高聳的胸部頂得幾欲爆裂而出,下身是堪堪包過翹臀的香奈兒短裙,雪白筆直的大腿讓miumiu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和淺灰黑色絲襪襯得愈發性感誘人。
唯一的遺憾就是臉蛋太過普通,但火辣的身材已經足以能夠彌補一切,如果不是電話裏老騙子說有筆大買賣要做,張揚原本還想著今晚徹底攻陷這個性感嬌娃,現在看來要變更計劃了。
“想什麼呢?接完電話就不吭聲了,沒出什麼事吧?”一旁的少女關切的問道,挽著張揚的手身體不自覺地貼了上來,毫不在意飽滿的胸脯壓在男人手臂上,擠出一道深邃的溝壑。
“哦,剛才我大伯打電話來說今晚約了市招行的張副行長吃飯,看能不能把土地抵押貸款評估再談高一點,否則就要多交一百萬的首付,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們家為了那個項目已經孤注一擲,一下子多出來一百萬資金鏈有些承受不起。”張揚略帶歎氣地說道,臉上憑添多了幾分憂愁,跟著望向少女一臉歉意,“倩倩真不好意思,今晚不能陪你吃飯了。”
“不就是區區一百萬嗎,我借給你就行了。”被喊做倩倩的少女滿不在乎地說道,突然想到什麼臉一紅,低著頭細若蚊囈,“反……反正,以後……我的錢不……不就是你的,你缺錢跟我說嘛,有…..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可不行。”張揚搖頭說道,心裏卻是樂開了花,他費盡苦心地追求對方為的不就是這句話,“再說了,我倆的事你爸還不一定同意呢,我可不想讓他認為是衝著你們家錢才追他寶貝女兒的。”
林倩的父親是晉西有名的煤老板、人大代表,無論是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做完這一票張揚少說也要改頭換麵躲上好一陣,而且晉西以後是不能踏足了。一百萬雖然看起來很多,但拿去讓地下錢莊洗白到手頂多就隻剩下五十來萬——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才拿到五十萬,在張揚來看很不值。
“都怪那老不死的,明知自己賭術不高還非要去賭,欠了一屁股債讓老子幫他擦屁股。”張揚心裏暗罵道。
他咒罵的老不死也就是之前打電話來的老騙子,偶爾張揚也會喊對方叫老東西、老家夥。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在他二十五年生命當中扮演了師父、父親、搭檔角色的老頭,是張揚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當年要不是老騙子將他從天橋底下揀回來,張揚早就餓死街頭,更不用說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對方給予的。所以張揚也就隻是在心裏抱怨一下,更何況現在獵物已經入甕,他沒理由半途而廢。
聽到張揚的話,林倩臉上的紅暈更深了,頭低得幾乎要觸碰到自己飽滿的胸部,“不會的,你那麼聰明,又有能力,長得帥,細心體貼,更重要的是對人家好,我爸看到你保證會喜歡,到時…..哎呀,人家不說了,你好討厭!”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張揚見達到目的也不願再多說什麼,要真把少女說得春心騷動,現在就要跟他去民政局領證結婚那才真的叫樂極生悲,哭都沒地方哭去,連忙岔開話題,“你不是說要給你爸的辦公桌買點擺設嗎?走了那麼久看上什麼了?”
“看來看去也沒發現什麼好看的,而且這裏好多攤位都沒開張,星期六還這麼冷清,早知道就去京華潘家園了。”林倩不滿意地說道。
“人少才方便挑東西嘛!”張揚對此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津海沈陽道古物市場是國內最早的古物市場,在海內外的收藏界名聲遠楊。國內的玩家、日本台灣香港的收藏愛好者都是這裏的常客。在國內的旅遊手冊上可能找不到關於沈陽道古物市場介紹的隻言片語,但是日本人或台灣人出的旅遊手冊上幾乎都有這裏的詳細介紹,甚至還有地圖。按照多年形成的慣例,每個星期四上午是津海沈陽道最熱鬧的時候,這一天中國北方的“古玩蟲子”們都聚集在這裏進行交易。到了星期五,他們就移師京華潘家園,所以周末潘家園最熱鬧,沈陽道古物市場反倒顯得冷清。
又逛了一會,林倩看中了一個青花瓷筆筒,“這個看起來不錯,我爸的辦公桌上邊不是大鵬展翅就是什麼馬到成功,看著就俗,放個筆筒在上邊顯得文雅一點。”說著拿起筆筒衝攤主問道:“這個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