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路北行過來,□□倒是越發爛漫。”那草色嫩的可愛新亮,永璂見了難免心生愛憐道。
“幾位爺是不知道咱們杭州城的□□比之尋常都要來的早,隻是老人所言春捂秋凍大家夥兒才穿的多,此地比北地可暖和多了。”小二欲給幾人斟茶,小林子早已手腳勤快的去後院取了水來,玉芝在一邊將茶壺茶具一一擺開,那小二見狀也就垂手立侍在一邊,見這主子爺似乎對自己說的感興趣,也就絮絮叨叨的說開了,暗地裏卻不由咋舌,這般做派可是那知府家的公子拍馬都趕不上的,不過北地貴人多,瞧著模樣該是上三旗的人了。
幾人連路趕路麵上也相處疲憊來,小二是個眼利的,當即住了嘴,像永璂推薦了幾道清淡可口的菜肴便退下去了,結果不意外的收到了佳琿遞過來的銀子,用手捏了捏隻覺得今天當真是碰著貴人了。
睡了一下午,臨近晚飯才爬起來,少年仍舊有幾分倦怠,隻是他身子一向不好,此時也就懨懨的靠在床上,這樓外樓的住處與食處是分開的,倒也顯得十分安靜。過了一會兒,小林子端著飯菜上來,笑道:“主子歇了好半天了,這會兒可覺得身上舒坦些了?這是此處的招牌菜,奴才擅自做主就替主子點了,一是西湖醋魚,一是西湖一品煲,主子嚐嚐罷。”
“我睡遲了,你們可吃了?”永璂披衣起身在桌邊坐下道。
“曉得主子憐惜,奴才們都用過了。”小林子伺候他淨手,笑嘻嘻的道。
永璂坐下慢慢吃飯,一邊聽小林子鸚鵡學舌一般講著西湖周圍的景色介紹了個遍,主仆二人正說得熱鬧,隻聽院子裏傳來一陣簫聲。
那簫聲嗚咽如訴,纏綿淒絕,透著幾分壓抑的痛楚。
而後簫聲驟然停了,聽得一人朗聲誦道:“書畫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如今五事皆更變,簫劍江山詩酒茶。一簫一劍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壺。兩腳踏翻塵世路,以天為蓋地為廬。”
“原本意味是個酸書生,仔細瞧來還是有幾分豪氣的。”玉芝借了客棧的小廚房替十二熬了碗藥粥,因此比小林子落後幾步,“不過隻怕所圖不小,不然也不會在這兒眼巴巴的又是吹簫又是讀詩的,這院子裏左右就住了咱們一行人。”
“本來自古便是學成文與武,貨與帝王家。若他真是個有才幹的,收到手下用用也是無妨的。”永璂慢吞吞捏著勺子舀著藥粥。
“他應該是不清楚主子的身份,但瞧著主子言行舉止猜出主子身份不凡,可見也是個老江湖。”佳琿換了一身衣裳,此時內著海藍色的箭袖,罩了一個玄狐腿外卦,看上去越發顯得英姿勃發。
“既然佳琿都說他是個老江湖,這會子咱們過來查稅,沒有個熟知情況的也不好,你且下去請他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