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郡行事詭異,從來都不按常規出牌,酒店業這樣評價過紫金郡。柳依依算是又一次領教了,心想,如果真拿下紫金郡,估計還有得領教驚險刺激了,這年頭沒什麼錢是好賺的。你要賺他的錢,就得陪他玩,還要讓他玩得高興。
散了會,廣告公司的人員各回各家。
在紫金郡的停車場,“空降兵”又被秦綺琪刺激了一下。他帶著柳依依和胡一奇坐著公司配給他的別克GL8正朝收費口開過去,秦綺琪倏地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她的奧迪A6一下就衝到了“空降兵”的車前麵,奪路先行,擺明了公然挑戰。
這是秦綺琪慣用的心理戰術,柳依依曾領教過。當時柳依依坐在蕭卓的副駕駛座上,對此蕭卓僅僅微笑了一下。不過“空降兵”卻氣得渾身哆嗦,衝柳依依和胡一奇嚷,一定要拿下紫金郡,一定要給這個女人點顏色看看。
柳依依暗笑,就你這智商、這承受能力,人家還沒給你顏色,你就已經變色了,還想給人家顏色看,不是癡人說夢嗎?
胡一奇忍耐性非常好,臉上不帶一絲表情。他平時就不怎麼買“空降兵”的賬,所以“空降兵”嚷也是白嚷,他當一隻蒼蠅在耳邊嗡了幾聲。
“空降兵”生氣地把著方向盤,食指不時神經質地彈幾下。每彈一下,柳依依的心就似乎被根小棍敲了一下,真有點受不了。
這晚柳依依回到家,柳博芙加班還沒有回來,隻有她弟弟在,窩在沙發裏看電視。他幹了一個星期的快遞,又不幹了。
兩人平時不怎麼說話,所以柳依依單獨和他在家裏很不自在,也更不喜歡這樣一個男人在她的房子裏。
柳依依洗完澡,從書櫃裏拿了一本雜誌,順手又端起桌上的茶杯進了臥室。
看了一會兒雜誌,不知為何,頭有點暈。柳依依用手拍了拍頭,又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頭卻越來越暈,甚至意識開始迷糊起來。
柳依依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她每年做兩次體檢,身體一直很健康,怎麼回事?
柳依依突然心裏一怵,目光落在自己專用的玻璃杯上,暗叫不好!
剛才洗澡時,玻璃杯在客廳裏,杯子裏有水,她洗完澡出來就端起喝了。
柳依依越想越覺得不妙,額頭開始冒冷汗……
這時手機響了,柳依依趁還有一絲清醒,連忙接起。不論是誰,一定要求救,不等那邊說話,柳依依喊道:“救我!”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了全力,但聲音卻是微弱的,以至於客廳裏柳博芙的弟弟根本沒有聽到,如果他聽到了,一定會闖進來搶掉她的手機。
柳博芙的弟弟本來就是那種見到漂亮女人就不怎麼安分的人,何況又從柳博芙嘴裏得知柳依依不喜歡自己在這裏住。於是,他用仇富的心理來判斷,是柳依依的物質條件比他優越,瞧不起他,於是就動了歪心,要報複柳依依。
他一直在尋找機會,今天得知柳博芙要加班到很晚,機會終於來了。
他看著柳依依端起那杯下了藥的水喝下去,心裏就樂著:等著瞧,我馬上就收服你了……
他沒想到這緊要關頭,柳依依在臥室裏接到了楊歆智的電話。
楊歆智本來也沒什麼事,打電話給柳依依不過是想“騷擾”她一下,沒料到電話裏竟然傳來她的求救聲,他吃了一驚,忙問:“怎麼了,依依,你在哪裏?”
“家裏,快來救我!快……”
“我馬上到,堅持住,聽著,一定要堅持住!”
柳依依的頭已暈得不行了,她拚命抓住椅背,不讓自己倒下去。
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對自己喊著,堅持住,堅持住!
她不知自己堅持了多久,但最後她再也無力堅持了,她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柳依依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她躺在一張非常寬大的床上,藍色的床單被罩,她躺在中央,仿佛被海水包圍。陌生的環境,不是她的房間。
她摸了摸頭,仍有點不舒服,但沒那種眩暈的感覺了。想起來,渾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想想,打了個冷戰,後怕不已。
柳依依躺在床上,喊了句:“有人嗎?”
“來了。”楊歆智進來了。
這裏是楊歆智的住所。
柳依依見到楊歆智,有點難為情,這件事情偏偏是他遇上了,口水會把她淹死。不過,即便被他的口水淹死也強過被柳博芙弟弟那混小子害死。一想到柳博芙的弟弟,頓時一股火從她心底升起。真恨不得撕碎那渾蛋!
楊歆智把她扶起來,坐在床邊看著她,嘴角上揚,習慣性地笑了笑,具有嘲諷意味。
“怎麼這麼不小心,出來混的,居然差點被一小毛頭給糟蹋了。”
柳依依氣得要死,但在楊歆智麵前不能流露出來,忍著把語氣盡量放平淡,“意外嘛。”
“能出這種意外嗎,那不成了千古恨?沒想如此精明的你居然會引狼入室。”
“同學沒地方住,暫時投宿幾天,就幫她一把。我哪裏知道有狼進來啊?”
“濫發慈悲。那麼多流浪街頭的,你難道都要帶回家?”
“同學不一樣嘛。而且她是個可憐的人。”
“你們女人啊,就是喜歡無原則的軟心腸。”
“別教訓我了。不就是欠你一人情嗎?”
“哈哈,這個人情可不是一般的人情啊。”
“知道啦,以後加倍償還。”
“怎麼叫加倍償還?我本人既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也不會去你家做狼。”
“那你想怎麼樣?”
“你知道我的心思。”
“我哪知道啊,你們男人,心思都壞得很。”
“也包括你那個男朋友嗎?”
“跟他沒關係。”
“是啊,如果昨晚發生意外,就跟他有關係了,而且是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