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趁亂縱疑犯 談笑博生死(1 / 3)

阿青和阿奪兩人衣衫不整的從榻上起身。小江手裏的鋼釘黑黝黝的放光,釘尖還有凝幹了的血跡。阿青伸手取了仔細看問:“一個鋼釘,怎麼了?”小江看阿奪,阿奪偎在阿青懷裏,眼神清冷看了眼說:“這麼晚了跑過來攪人清夢就是給我看這個啊。”小江用力點點頭說:“嗯,阿奪你不記得了嗎?”阿奪橫了他一眼說:“怎麼會不記得,哪裏像你的記性,家裏包袱裏還有好幾個釘筒呢。”小江嘻嘻笑說:“也是,可是那時候不知道嘛,現下知道北晉軍營裏有這個,你不想問問嗎?”阿奪搖頭,打個哈欠說:“不想。好困啊,咦?師傅,你身上什麼味兒啊。”小江一跳說:“啊呀,我的肉還在鍋裏呢,好,你們乖乖睡吧。”怕人問他要著吃的似的跑了。

阿青摸摸他腦袋說:“睡吧。”阿奪笑笑在他臉頰上親了下,阿青躺下,阿奪趴在他身上,手指上繞著自己的頭發,眼睛看著發稍,慢慢的一層霧氣起來,阿奪吸吸鼻子,眨眨眼睛,把眼裏的霧氣消散,阿青的手輕輕得在背上拍著。阿奪手慢慢摸上阿青的身體……

靳海棠趴在榻上,任憑陳查如何戲弄,隻是咬住了唇一聲不吭,陳查撫弄良久見他隻是身體顫動,沒有聲音,把他翻過來一看,已經咬破了下唇,血珠從齒下滲出來,嘀嗒的噌在下巴上,閉著眼睛,隻睫毛抖動,臉上一片淒然。陳查停了作惡的手,嘴裏說:“睡覺睡覺,爺最煩和一副死人樣弄。”大腿壓在他腿上,把他抱在懷裏摟緊了。

第二日裏,靳海棠不吃也不喝,下唇被自己咬得青紫了,高高的腫脹著,隻閉著眼睛縮在被窩裏。陳查進來看了幾次沒說話走了。夜裏也不弄他,隻是抱緊了自己呼呼的睡。

睡夢中外頭一陣喧嘩,陳查有些驚醒看懷裏的靳海棠沉睡著不想高聲喚人,正要抽身起來,外頭校尉急喊:“爺快醒醒,西北角糧倉著火了。”剛運來的糧草若是燒盡了,可不是小事啊,十萬大軍吃什麼。陳查忙抽出胳膊,匆匆穿上衣服奔出帳子去,對校尉說一聲:“我去看看,你們倆別亂。”眼看著西北角騰騰的火光,濃煙滾滾得冒出來,半邊天要燒紅了似的,士兵們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該救哪裏好,都往糧倉那兒跑,不一會兒韓重親自帶人過來,所有大將都出來了,水龍隊組織起來,一桶桶一盆盆的運水,連高桐都帶人站的遠遠的看,韓重慌亂中看見陳查在人群裏呼喝,對著亂作一團的士兵左踢一腳,右拍一掌的,韓重皺眉讓人把他叫過來。

“你在這裏,誰去看守靳海棠,嗯?”韓重厲聲問。

“我安排了校尉了。”陳查忙說。

“趕緊回去,出了事,唯你是問。”韓重低聲吩咐陳查,陳查看了眼火光,往自己營帳裏去。

陳查剛走,簾子一開,一個校尉拖著門口看守的兩個校尉進來,那兩個人昏死在地上,靳海棠看他,臉上蒙著麵紗,看不清楚麵孔。那人打量他一眼蹲下去剝那校尉的衣服,上前把衣裳扔到他懷裏說:“趕緊換上,趁亂,走。”嘴裏好像含著什麼東西,說話不清楚。靳海棠忙起身穿了,身上紫紅一朵朵的,臉不由得一紅,背過身去。等靳海堂換完了衣服那人把地上一具昏死的光溜溜的校尉拖到榻上,蓋上被子,跑到門口掀簾子看外頭無人招手讓靳海棠跟上,四下裏鑽黑影往外溜,偷了匹馬牽著,悄悄潛到軍營門口,蔽在一個營帳後,回頭拉下麵紗,藤盔壓得低低的,露著鼻子以下,普普通通一張臉,對靳海棠說:“我把營門口的人引開,你見機行事,出去後要往哪裏走,自己看著辦吧。”靳海棠剛想問他為何要救自己,他已經竄出去,嘴裏含糊著衝營門站崗的士兵大呼小叫得喊:“快去啊,糧倉火太大,元帥說救火要緊,快。”守門的十幾個人猶豫了下,為首的雖然覺得不妥,可是元帥有令也不敢不聽,安排了四個人留下,帶著其餘的人向起火的糧倉奔去,那校尉上前,把四個人叫攏在身前,低聲說話,沒見他如何動作,隻見四個人軟軟地倒下,那人回身衝黑影裏的靳海棠一招手,靳海棠牽出馬來,翻身上去,雖然屁股甸在馬鞍上疼,也顧不得了,摘下馬鞭,猛抽,馬兒四蹄翻飛,奔出營去,擦身之間,靳海棠還不忘衝那人抱拳,剛想說聲,救命之恩,日後容報,那人已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