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四、佞臣夜逼宮 新皇失蹤影(1 / 3)

東宮內福海正跪在韓瑋腳前整理他龍袍下擺,明黃色雲錦團龍金絲龍袍,肩膀和胸前俱是金縷明繡五爪升龍,韓瑋平伸著兩隻臂膀,眉頭微微的皺著。阿奪見韓瑋憂心忡忡不是歡喜的樣子,就取了金縷通天冠慢慢走過來,取笑他,衝韓瑋笑說:“後日裏就是你登基大典了,皇上,且試試這冠合適否。”眼看著這金燦燦的通天冠就要落在頭上了。

韓瑋苦笑伸手擋開,阿奪把通天冠捧在懷裏笑吟吟的盯著他。“這江山社稷能壓死人啊。”韓瑋歎口氣說。

“皇上。”福海在腳前輕叫他一聲。說這些話可不吉利。韓瑋看了他一眼,把腳縮回去說:“行了,不用改了,我……朕……看哪裏都合適。”

夜裏阿奪回了自己暫住的景寰宮,向韓瑋要了福海過來服侍。拔了束發銀冠的玉簪,福海手裏拿著象牙篦子輕輕梳理阿奪的頭發。“你是內侍太監總領,讓你做這些事,委屈你了。”菱花鏡前阿奪低聲說。

“您別這麼說,奴才們在這裏宮裏就是伺候各位主上的。”福海陪著小心。

“你在這宮中幾十年,我知道你看得多,那些人痂我讓你安置,想來你是處理好了。”菱花鏡中模糊的映著阿奪冷冷的容顏。

福海梳頭的手一頓,輕笑說:“奴才看您殺伐決斷,也是顧著新皇,知道您雖然可憐那些個人,可是留著終歸是禍害,他們比不得我那幾個打小兒就帶出來的徒兒,若是走漏了風聲……”手底下又輕輕的梳理。

阿奪本想讓福海把那些人痂放出宮去,話到嘴邊兒了,改成讓福海看著辦吧,這話一出,就知道福海必定把那些人滅口了。福海梳理著頭發,手底下輕輕把幾根發絲梳攏下來,握在手裏。“福海,你別藏了,這幾日裏,我在枕上都看到了,給我。”阿奪把手伸開,舉到耳側。福海想不到自己的手藝他居然察覺了,隻好把手裏的落發放到他手心裏。阿奪握著到眼前鬆開手,五、六根頭發都是已經白了一半了,在手心裏團成一團,刺眼。

“想是這些日子裏心神疲憊了,傳太醫給瞧瞧吧,宮裏什麼滋補的沒有啊。”福海把頭發篦順了低聲說。

“不打緊,我知道是為什麼,你跟我說,有多少了?”阿奪從來都不用那鏡子,若不是這幾日在枕上發現了白發自己是不會留意的。

福海猶豫著說:“有……許多了,皇上前些日子都看出來了,讓奴才先別跟您說,說,怕是這些日子有些……傷心。”“傷心”兩個字幾不可聞。菱花鏡裏映著阿奪嘴角淒然的笑。

“他倒有心。”阿奪把手裏的白發扔到桌上,回身問:“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可辦好了吧。”

福海忙點頭說:“離您說的日子就還有這幾天了,他們……就真能這麼大膽?”

阿奪輕笑說:“這天下他不稀罕,可有人巴巴得想著呢。”

夜深了,阿奪仍然無法入睡,因為離了阿青的懷抱,也因為夜裏的事。醜時不到,耳聞陸續有人施展輕功落進景寰宮了,在床上坐起身,分開帳子,腳步聲陸續靠近了宮門。

輕煙慢慢的從門縫中散盡來,外殿中幾個熟睡的小太監隨著輕煙的滲入,身子僵硬了。好厲害的毒煙。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宮門悄無聲息的推開,阿奪早已秉住呼吸,在宮門前輕踮腳尖飛身而上,一隻手攀住宮門頂上雕花門楣,整個人吊鍾般豎立起,黑衣蒙麵人縱身落進殿中,五個人魚貫而入,直奔阿奪的寢殿。幾個人進來後,阿奪□□落下,一個魚躍騰身而出,身形拔起,落在屋脊上,俯下身形。黑衣人進了寢宮,看見床帳低垂,幾個人站成一排,手裏的東西對準了床上,按動機關,隻聽“咄咄”聲爆發,帳子一掀。錦被上布滿了鋼釘,可是錦被下卻沒有人。幾個人一使眼色,紛紛竄出。

阿奪俯在屋脊上看著他們奔東宮而去,宮中禁衛不拿火燭也紛紛往相同的方向趕去。這個高桐果然忍不住要動手了。阿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