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愛情和死亡(1)(3 / 3)

梅還用那把小刀為我削過蘋果和梨子。但我嫌那把刀削水果不幹淨,吃了容易生病,而且水果皮富含人體所需的各種營養成分,吃水果時連皮一起吃有好處,梅聽我這樣說後,要我再吃水果時就不再削皮了,而是拿到水籠頭下,翻來覆去地清洗,洗幹淨後,再放到我的手心,或者幹脆喂我吃,一個水果,我們一人一口,兩隻老鼠一樣,交替著啃。

分手時,那把小刀被梅要了回去。

我們如漆似膠的時候,梅曾經對我說,如果有人對她非禮,她就用小刀自衛;如果有一天我對不起她,或者不要她了,她就用那把小刀自行了斷。

我當時隻把梅的話當作情到深處時的玩笑,沒有想到這個貞烈的女子居然來真的,以死來證明她對我的愛情。

和梅分手三年了,但梅就像幽靈。在我差不多要把她徹底遺忘的時候突然清楚地想起她,想起我和她的初戀,想起我們的第一次接吻,想起我們第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和異性肌膚相親,也是梅的第一次,是我從男孩蛻變成男人的第一次,是我享受肉體衝撞帶來的快樂,開始享受生活的第一次,是我跨過純潔的防線,一步步走向墮落的第一步;是梅從女孩蛻變成女人的第一次,是梅排除一切誘惑,鐵定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決心的第一次。

男人的第一次是一種開始,這種開始可能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從此有女子將開始男人為她帶來的不幸;女人的第一次是一種結束,這種結束是一種清晰的落鎖聲,隨著落鎖聲,從此關上了一扇心靈之門,門裏隻有一個自己認定的男人,不管為這個男人是否值得。

男人和女人都可能金屋藏嬌。男人藏的是肉體,用的是漂亮的房子和票子。女人藏的是感情,用的是一顆精致的心,傻裏傻氣的行為。可能在以後的生活遭遇中,男人和女人都會出賣一些東西,女人出賣肉體,但不出賣靈魂和感情,男人出賣靈魂。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刀山戳你,油鍋煎你,看我不結果你。

岩咬牙切齒,酒氣熏熏地說。

我對梅是真心的,天地可鑒,沒有半點欺騙和虛偽。騙你,我不是人。但我知道,你愛她,所以,我就隻好把梅讓給了你。岩,你不要誤會了,你不要冤枉我。你冷靜點,我們有話慢慢說,有話好好說。

說得好聽。你怎麼向我證明你是真心的?隻耍耍嘴皮,不有所表示,叫我怎麼相信你?

我願意了卻殘生,來彌補我的罪過,我會向你證明我不是在欺騙你。你在這裏看著,讓我自己結果自己,別玷汙了你的手,別牽累了你,我不忍心你受到法律的製裁。

聽到梅為我殉情,我還真有點心痛,來自內心深處,我突然聲淚俱下,聲情並茂,假戲真做了。

雖然我早把梅從我的感情生活裏除名了,但我沒有能夠完全忘記她。畢竟梅是我的初戀,畢竟梅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畢竟梅是至今為我殉情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讓我真正感動的女人。

坦率說,更多的時候,當我突然從夢中醒來,我還希望梅成為我將來的情人之一,能夠與她鴛夢重溫。

梅雖然是個農村女人,但城市姑娘有城市姑娘的風騷,農村姑娘有農村姑娘的味道,這種味道是城市裏花枝招展的女子所沒有的,是裝不出來的,是長年累月的鄉風民俗,青山秀水浸淫出來的。

我希望將來功成名就後,在每年的暑假,安排幾天時間,去梅生活的那個小村莊度假,背著梅的丈夫,我們開始緊張而刺激的偷情。我以請保姆的名義,掩人耳目,讓梅名正言順地為我做事,提供全方位的服務,讓我享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神仙日子。

這是娶農村女人的福氣,農村女人很會伺候人。如果老婆是城裏人,日子就沒有這麼滋潤羅,說不定還要顛倒過來,讓大老爺們伺候娘們呢,一生都讓你活在晦氣中,一生都讓你極不情願。

農村女人乖順聽話,你說啥她做啥,你要啥她給啥。城裏女人可不一樣,個性太強,不僅你說啥她不一定做啥,你要啥她不一定給啥,說不定她說啥你得做啥,她要啥你得給啥,她身上的,她有主動權,說不給你就不給你,你辛辛苦苦掙來的,她也有主動權,說不給你就不給你,弄得男人夠嗆。

我喜歡和沉迷於梅的那種潑辣強悍,持久有勁,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欲死欲仙,當然也是一種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樂。盡管辛苦,但心甘情願。

梅之後,我曾和不少女孩發生關係,但再也找不到梅曾經給我的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了。可惜那種感覺成了我記憶中的古玩,隻能欣賞和回憶,而不能當作實物使用了。

具有升值的東西才是古玩,與梅的那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讓人越發覺得彌足珍貴。

岩猶豫了片刻,鬆了手,但他像一堵牆一樣地堵在門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岩手裏的酒瓶依然不屈不饒地頂著我,呲牙咧嘴,咄咄逼人。

看來,如果我不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岩是不會罷手的了,我是在劫難逃了。

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