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花有主的花(2)(3 / 3)

我和文是一丘之貉,我們半斤八兩,門當戶對。

我想幾乎所有公民都有這樣的共性。而像我們這樣搞藝術的公民,在兩性關係上更加真實赤裸,不會壓抑,不善掩飾。因為藝術需要異性來碰撞出我們靈感的火花,激發我們的創作**,沒有異性的滋潤,我們就像斷流的河流,很容易江郎才盡,藝術生命容易枯萎和凋謝。而同性一般很難激起同性的創作**,當然同性戀者另當別論。

沒有我陪在身邊,耐不住寂寞的文夜夜泡在舞廳裏,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尊貴。當然文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對別人說的時候,把泡舞廳說成是在串場演出,尤其是在應付我的時候。每次我從醫院裏打電話找她,文都不在宿舍,我留下話來,叫文回來後打電話過來給我。深夜文回來後,在電話裏對我總是說演出去了。其實,我知道文說的也是事實。隻不過演出和泡舞廳是文在同一個晚上進行的兩項不同活動的內容,或者說是同一個活動的兩道程序。

我對舞廳沒有什麼好感。我始終認為那是一個輕浮的地方,是輕浮的男人和女人才趕場一樣湧去的地方。盡管我也是個輕浮的人,而我認為自己輕浮得高雅。而在舞廳裏,大家的心裏都很陰暗,充滿了放縱的滋味和獵豔的渴望。串場表演者煽情的演唱使人們火上澆油,越加的放縱和輕浮。

如果文在舞廳隻是唱唱歌,跳跳舞,我還是想得開的,我沒有那麼榆木腦袋和小肚雞腸,我不會對她的行動產生反感。如果男人們隻是欣賞文的歌唱得好,給文送送花,象征性的在台上擁抱一下,貼貼文的臉頰,回去後想象文傾國傾城的模樣,自自慰,或找老婆、情人、甚至**發泄發泄,倒還可以理解和原諒,我沒有多大意見。

但事實上可能遠非如此。沒有演唱任務或者演唱結束後,文旋進了舞廳,一個加強連的男人在等著與文共舞呢。文來者不拒。那種場合,那個地方,那種氛圍,容不得文拒絕,文也沒想過要拒絕誰。

文被一個又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又摟又抱,在靡靡之樂和昏昏之光的慫恿下,發了瘋一般的狂熱旋轉,曳地長裙旋轉成一朵倒扣的花朵,豔麗生動,成為舞廳裏豔驚四座的風景。

文喜歡這種放肆的瘋狂和眾星捧月的感覺,並且深深地陶醉其中。

最要命的是與文共舞的男人,沒有一個把文摟抱在懷裏的時候還能夠保持健康的心態、清醒的頭腦和規矩的手腳。他們的手掌撫摸了文的幾乎全部的背部,纖細的腰身,圓圓的肩頭,充滿挑逗意味的圓圓的尖尖的屁股。趁著燈光昏暗時,男人用那張酒氣熏熏的嘴巴,有意無意地磨擦一下文的潔白細嫩的臉頰,享受著罌粟花的鮮嫩和芳香。甚至想抓住一切機會向文灌輸著各種各樣的迷湯,甜言蜜語,花言巧語;炫耀著自己的人生成就和票子,車子,房子,軟硬兼施地勸文喝酒,待文喝醉了就把文弄回家,或者上賓館開房,享受一夜風流**。

舞廳為方便這些**湧動的男男女女,在豔舞進行中會突然停電兩三分鍾。黑暗裏,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那些鳥男人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那些肮髒的手不知道會探向文的什麼地方,趁著黑暗抓上一把,那些肮髒的嘴巴在黑暗中不知會吻向文的什麼地方。

想著這些,我就頭痛欲裂,心急如焚,巴不得立馬出院。找那些男人們新帳舊帳一起清算,以泄心頭之恨,特別是治標還要治本,把文從那種墮落的地方拽回來,重新看好她,讓她不再紅杏出牆,或者把她紅杏出牆的念頭掐滅在萌芽狀態。

在文身上,我是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的。我喜歡和文在一起時的那種被萬眾景仰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你作為一個男人,覺得特別有成就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你腳下展開,都在為你旋轉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