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訣》隻是開啟封印這座魔鬼城陣法的鑰匙,無論是在裏麵,還是在外麵都是一樣的。把山水訣交給我,你可以進去,如果你死在他的手裏,我會重新將這裏的陣法關閉,這對我們都好。慕容煙說道。

王寧聽著慕容煙的話,覺得有些不信,他自然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是王寧還是從懷中將那副畫拿出來,丟在了慕容煙的手裏。因為他不會用這副畫。

慕容煙接過山水訣。隨即便打開畫卷,雙手捏了個劍指,口中念著先秦時期的古語,暮然隻見那副山水訣朝著空中飛去。

王寧看著那畫卷,朝著魔鬼城中飛去,暮然落在了魔鬼城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就好像如來佛祖鎮壓孫猴子時給五行山上貼的咒符一樣。

突然,那魔鬼城的入口刮來一股邪風,王寧聽到千軍萬馬的嘶鳴,以及血雨腥風撲鼻而來,王寧驚愕,好陰。

慕容煙皺起眉頭,那千軍萬馬的魂鳴,有多少是他慕容家的子弟。數不清了,也道不明了。

王寧皺眉,隨即朝著那魔鬼城的入口走了一步,一步邁入城中,突然,王寧所看到的世界,便完全不一樣了。

黑白山水,骷樓敗城,一片荒蕪,黑沙之下,掩蓋著無數的白骨,牆壁之上,插著已經腐蝕的冰刃,馬革裹屍,一望無際的黑暗,果真是個魔鬼之城。

嗡~一陣劍鳴,在王寧耳邊炸起。王寧皺起眉頭,傾聽著那劍鳴想要述說什麼,是淒苦,是哀怨,更是無盡的寂寞。

夕陽西下時,渺渺瀚海漸漸退去,如血的殘陽給雅丹魔鬼城披上一抹金黃,一會兒又變成桔紅,金碧輝煌中現出幾分神秘幾分莊嚴,讓遊人流連忘返,更引起無限遐想。

辰子清想要跟著王寧一同踏入其中,但是他剛邁起一隻腳,卻又害怕的收了回來,因為不敢。那個世界,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氣進入的。

慕容煙看著落籍的辰子清,他了解那種膽怯之後的自責。因為他也害怕。

王寧聽著劍鳴,順著那古道城邦行走,一路走去,所看的世界,也不過黑白與荒涼,他心中以為黑白的世界不過山水,但是如今見到了這魔鬼城,他才知曉,黑白的世界,也能如此驚恐。

王寧行走了不知多少時間,一路領略到了無盡的淒涼與寂寞,若是他被關在這裏,莫說是千年,哪怕是一年,他都會癲狂。

突然,王寧停下了腳步,看到了一座山丘,那山丘是這裏最大的一座,上麵飄著一副畫,名為山水訣,畫中山水的世界,與這片孤寂淒涼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似有些諷刺一般。

那巨大的沙丘下坐著一個人,戰甲皮衣,碰頭垢麵,軍靴破爛,微風吹動,將他的長發吹的飄起。

王寧看著那人,他手中的劍正不斷的發出陣陣嘶鳴,好似在表達著他主人的心情一樣,王寧感受著那劍上傳來的一陣陣的波紋,就好似陽靈一樣散開。

劍有些殘破,或許他曾經光亮過,或許他是一把寶劍,但是經過千年的腐蝕,他變得有些憂傷了,但是那劍上的意誌從來都不曾消散,反而越來越強大。

看著那人的破敗,王寧無法與當年名噪天下的劍聖聯係到一起,王寧覺得他有些可憐,世間沒有常勝的將軍,而常勝的代價,便是英雄孤獨。

王寧走上前去,站在與那人合適的距離前。

我來取你的劍,順便取你的性命。王寧憂傷的說道。這不是大話,而是遺言。

好。一道孤寂了千年的寂寞,在黑白世界的魔鬼城飄蕩。就好似亡靈夜曲的開章,讓人毛發顫立。

其實,我本來隻是來去劍,是你的故人想要我來殺你。王寧解釋著說道。他沒有怕,他隻是要解釋清楚而已。

舊事何必重提,想要我的劍,想要我的命直接來取便是。不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會全力應戰。那聲音穿透鬼蜮直達人心。

很好。王寧冰冷的說道。隻是內心有些苦澀。他說話的聲音本已顯得中氣不足,說了兩句話後,竟似已在喘息。因為壓力。

曾幾何時,別人來挑戰王寧,都想要王寧全力出手,而今日王寧尚未開口,對麵那人便要全力應戰,但是王寧並不想。

何必那麼認真,又何必那麼執著?王寧不能理解這名千年之前的劍聖,西出陽關追殺敵人千裏,還要滅光別人的族人?當真是魔。

麵對這樣的魔,王寧也有些招架不住,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畏懼,而對方依然冰冷如死人,或許他早就死了,隻是他的魔念還在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