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兩手抓著T恤衫，站在攤前，嘶聲叫賣：“割斷動脈大血管啊！不惜血本！從西湖大酒店跳下來！跳樓大降價啊！原價四十五元，現在隻賣二十八元啊！賤賣了啊！……”
一個青年蕩來。
小滿伸臂一攔，抖了抖T恤衫：“大哥，T恤衫要嗎？
二十八塊一件。”
青年斜眼看了看T恤衫，搖頭而去。
小滿抓起攤下的啤酒瓶，灌了幾口，轉身猛見五哥站在攤前，忙遞過啤酒瓶：“慘啊，五哥，都殺到二十八啦，才賣三件。”
五哥說：“自己作踐自己。收攤吧。”
次日，小滿攤前掛出一塊方牌：“名牌譽滿三江水，真貨能招四海賓。本店隆重推出正宗T恤衫，每件八十二元。”T恤衫套上塑料袋，整整齊齊掛在橫杆上。五哥和小滿悠然地坐在攤內，品茶下棋。
兩個青年走來。其中一個瘦青年捏了捏T恤衫：“八十二，這麼貴？”
五哥微微一笑：“貴因為貨真，要買便宜的，有，那邊拐彎地攤上。不瞞二位說，本店麵向上等人士和萬元戶，不做一般生意……”
“哎，太小看人啦。買兩件。”瘦青年摔下兩張百元大票，“剩錢免找了，留著買糖吃吧。”
一對男女駐足攤前，取下T恤衫，裏外翻看一陣。男的欲買，女的說：“太貴了。”
男的說：“一分錢一分貨，要買就買好的。”
女的說：“老板……買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