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遇險
八月十三是洛陽邱老爺子的六十大壽,他備了份厚禮,騎著那匹棗紅駿馬,獨個去了洛陽。他不喜歡帶著仆人,雖然生活起居可以照顧一些,但若有突發之事時,若自己一時照顧不來,隻會讓他們白丟了性命。賀壽之後,在洛陽停留了兩天,便即離開,歸途中經過程家莊時,卻發生了一件事。
那日他有心試試寶馬馬力,便縱其狂奔,不想錯過了旅店,再無一處客舍。眼見日已西沉,不由急躁起來,又疾行了一會,才看到一座大宅子。那宅子門上大書“程莊”,圍牆也有了些歲月的痕跡。門口空無一人。看來不是很顯貴的人家,徐靖南過去敲了敲門,半天才有一名老仆將門支開個縫,沙啞的聲音問道:“你誰啊?”徐靖南抱拳道:“在下趕路錯過了客店,不知貴處可否行個方便,容我借助一宿?”那老仆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衣飾華貴,又謙恭有禮,不像是壞人,便說道:“你且等一下,我去通報我家老爺。”
不一會,老仆出來,後麵跟著一個小廝,“你進來吧,我家老爺說因事不能見客,請你包涵。小三子,你去把馬牽到後院。”小廝應了一聲便去牽馬。那老仆帶他去客房,一路上長籲短歎。徐靖南不禁問道:“老丈可有什麼煩心之事?”“唉”老仆長歎一聲,接著道:“我家小姐病重,換了幾十個大夫,卻是病情一天天嚴重,老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唉”說道這裏,語聲哽咽,眼中含淚。徐靖南武功雖強,但不懂醫道,愛莫能助。老仆把他帶到房門口,說了聲客人請自便,便佝僂著身子走了開去。
徐靖南略略吃了些送來的飯菜後,便盤膝坐在床上練功。正到靈台一片空明,周天循環時,突然聽到一聲極輕微的聲音,徐靖南一聽就辨了出來,這正是江湖中人施展輕功,衣袂帶起的聲音,隻是這聲音如此輕微,若不是自己入定豈能聽到?必是有絕世高手來此。想到這,他立即收功,躍到地上,正這時隻聽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貧道虛華子已在此間等候多時。”
虛華子?難道是傳說中的虛華道人?據說他可以施雲布雨,降妖伏魔,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來這裏幹什麼,難道程老爺的女兒被妖魔附了身,他來除妖?徐靖南心中一串疑問,但不論如何,他要見識見識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他抓過寶劍打開窗戶,反手一勾,便輕輕落在屋頂。
這時,程府的人聽到虛華的一聲大喊,早已炸開了鍋,大家以為是強人入侵,紛紛拿著農具,棍子,甚至拖把出來,要與賊人拚命。虛華本想用大喊來震懾妖人,不讓他們輕舉妄動,不想卻引來這麼多人。不禁急叫道:“你們都回去,一會打鬥起來,會誤傷你們的。”
徐靖南躲在屋頂暗中觀察,這時感覺前廳牆角的黑暗處朦朦朧朧似乎有人影動了動,借著院中人點的火把,看到那團黑影越來越清晰,最後竟凝聚成兩個人形。似乎是一高一矮的兩個身穿黑衣的人,不過隔著太遠看不清相貌。這時本來嘩鬧的院子也靜了下來,似乎被這兩人的詭異出現方式嚇到了,直到兩人現出身形,大家才反應過來,自己遇到的非妖即怪,於是紛紛發幾聲喊,到處躲藏,隻有個別膽大的躲在角落裏窺視。院中又陷入一片寂靜,隻有月光靜靜地灑在院子裏。
“又是你這牛鼻子老道,打傷我師妹,還不夠嗎?”黑影中的一個人恨聲說道。“哼,貧道早料到你們會來這裏,這次不能讓你們逃掉了。”虛華子說罷,便大喝一聲,“看招吧。”掌中劍一揮,劃出無數道亮光,在空中結出一張巨網,罩向兩人。較矮的黑衣人急吼到:“我來對付他,你去救師妹。”隨即似乎把什麼東西拋給那高個子。同時手中疾動,雙手忽然變成紫色,高高躍起,隻聽幾聲巨響,竟然以手撕開巨網。接著一片紫焰圍住了虛華子,虛華子以劍虛指,火焰似乎受到引力一般,繞虛華子傳了幾圈,倒卷回去,黑衣人右袖擺動,似有什麼法寶將火龍收了回去。而另一黑衣人乘兩人交手之際已奔向後堂。虛華子雙手疾動,從指縫射出一道白光,直追黑衣人而去,同時身子高高躍起,如大鵬般朝那人追去。負責糾纏虛華子的黑衣人此時雙手揮出,大喝一聲:“紫煞毒煙”。隻見身旁湧出一團團煙霧四處散逸,他心知以這些煙根本傷不了虛華子,但知他決不會放著毒煙不管,任其毒害莊中眾人,是以出此毒計。果然虛華子不得不淩空轉身,口念玄決,手中現出兩團金光,朝毒煙抓去,毒煙尚未散開,隻聽滋滋幾聲,毒煙遇金光如水滴遇火,瞬間消失無蹤。但這瞬息之間,另外一人更靠近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