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凜然道:“你害了我義兄性命,我和你仇深似海!你要殺便殺,想要我屈從,那叫做癡心妄想!”
歐陽鋒哼了一聲,道:“好小子,倒有骨氣!你不怕死,連你兄弟的性命也不要嗎?”說著話,手上一緊,隻看著郭靖臉色大變,不用多說,他手上已經使上了勁道。
鬱悶吧,本來郭大俠獨自麵對的問題,現在變成我的麻煩了。
目前我和郭靖的武功顯然不是歐陽鋒的對手,更別說還有個歐陽克,而且還讓他們兩占了先手。
我不知如何是好,歐陽鋒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郭靖身子開始發抖,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可他仍然咬牙不出聲。
就在這時,忽聽得身後艙門喀喇一聲巨響,木板碎片紛飛。
歐陽鋒回過頭來,隻見洪七公雙手各提木桶,正把兩桶海水猛潑過來,眼見兩股碧綠透明的水柱筆直飛至,勁力著實淩厲,歐陽鋒雙足一登,提了郭靖向左躍開,左手仍是緊緊握住他腕上脈門。
我看著時機不錯,猛的出招攻向歐陽克。
隻聽得劈劈兩聲,艙中水花四濺,歐陽克大聲驚呼,又要躲洪七公潑來的帶著內力的水柱,又要躲開我的襲擊。就在這當口,他身形剛剛閃開,卻恰好送到洪七公的手上,被洪七公抓住後領,提了過去。
洪七公哈哈大笑,說道:“老毒物,你千方百計要占我上風,老天爺總是不許!”歐陽鋒見侄兒落入他手,當即笑道:“七兄,又要來伸量兄弟的功夫麼?咱們到了岸上再打不遲。”
無語呀,我真是佩服他的厚臉皮,先前做的事和說的話象是沒發生過似的。
我開口說道:“師傅···。”
洪七公搶我話頭,笑道:“你跟我徒兒這般親熱幹甚麼?拉著他的手不放。”
歐陽鋒道:“我跟老頑童賭賽,是我贏了不是?你是中證不是?老頑童不守約言,我隻有唯你是問,可不是?”
洪七公連連點頭,道:“那不錯。老頑童呢?”
郭靖心中甚是難受,搶著道:“周大哥給他……給他逼著跳海死了。”
洪七公一驚,提著歐陽克躍出船艙,四下眺望,海中波濤起伏,不見周伯通的蹤影。
歐陽鋒牽著郭靖的手,也一起走上甲板,鬆開了手,說道:“郭賢侄,你功夫還差得遠呢!人家這麼一伸手,你就聽人擺布。去跟師父練上十年,再出來闖江湖罷。”
郭靖記掛周伯通的安危,也不理會他的譏嘲,爬上桅杆,四麵張望。
洪七公提起歐陽克向歐陽鋒擲去,喝道:“老毒物,你逼死老頑童,自有全真教的人跟你算帳。你武功再強,也未必擋得住全真七子的圍攻。”
歐陽克不等身子落地,右手一撐,已站直身子,低聲罵:“臭叫化,明天這時刻,你身上毒發,就要在我跟前爬著叫救命啦。”
歐陽鋒微微一笑,道:“那時你這中證可也脫不了幹係。”
洪七公道:“好啊,到時候我打狗棒棒打落水狗。”
歐陽鋒雙手一拱,進了船艙。
郭靖望了良久,一無所見,隻得落到甲板,我在底下已經把歐鋒逼他寫經的事對師父說了。
洪七公點了點頭,說道:“老毒物做事向來鍥而不舍,不得真經,決計不肯罷休,你們可要小心了。”
郭靖想起周伯通喪命,放聲大哭。
我忙安慰他:“周大哥絕世武功,這海上又沒了鯊魚,別胡思亂想。”
郭靖聽了我的話,稍有寬慰。洪七公看了我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心中淒然。
我說道:“船行向西,再過兩天,就能上岸了,到時我們可以租了船出來尋訪一番。”
洪七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待向我們兩解釋便衝了出去。不我會,見他回來,手上提滿了東西,卻全都是些吃食。
原來他怕歐陽鋒又在飲食中下毒,徑到廚房中去搶奪了一批飯菜,師徒三人無事也待在船艙裏不出來,怕歐陽鋒再玩什麼花樣,餓了便吃,吃飽便睡。
歐陽鋒叔侄守到次日下午,眼見已過了八九個時辰,洪七公師徒仍是並無動靜。歐陽鋒倒擔心起來,隻怕三人毒發之後要強不肯聲張,毒死老叫化那是正合心意,毒死了他兩徒弟可就糟了,《九陰真經》從此失傳,到門縫中偷偷張望,隻見三人好好地坐著閑談,洪七公話聲響亮,中氣充沛,心道:“定是老叫化機警,沒中到毒。”他毒物雖然眾多,但要隻毒到洪七公而不及郭靖,一時倒也苦無善策。
洪七公借這當口向我和郭靖說起丐幫的事,他認下了我們兩個徒弟,以後丐幫的事很有可能會讓我們幫著打理一下。
丐幫的幫眾雖以乞討為生,卻是行俠仗義,救苦解難,為善決不後人,隻是做了好事,卻盡量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