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你們先出去吧!”蕭景泰吩咐道。
冬陽恭敬的道了聲是,領著櫻桃和同福退出了房間。
晚間時候,雨勢收小,漸漸停了。
櫻桃踩著木屐,提著食盒,避開地上積水的地方,快步走進竹笙院。
“同福,郎君和南宮公子談完了嗎?”櫻桃對廊上迎下來的同福努了努嘴問道。
“談完了,南宮公子都回去了呢!”同福說道。
“哦,那正好,蔬菜粥煲好了,我這就趁熱給郎君送進去!”櫻桃笑嘻嘻的說道,抬腳往蕭景泰起居的房間走去。
同福快步跟上去,說道:“先別拿出來,一會兒就涼了,郎君在晨曦那兒呢!”
櫻桃哦了聲,眨了眨眼,停下腳步往晨曦的耳房望了一眼。
“郎君和晨曦之間沒什麼事兒吧?”她小聲嘀咕道。
耳房內。
蕭景泰站在門口,安靜的望著那個兀自出神發呆的小女人許久,才緩步走進去,在她身邊坐下。
“在想什麼?”他低聲問道,伸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微帶涼意的手。
晨曦轉過身來搖搖頭,眸光從他蒼白的俊顏上掃過,最後落在他扣在身前的大手上。
“又疼了嗎?”晨曦抿了抿唇問道。
“嗯,很疼!”蕭景泰點頭。
心疼!
看晨曦為了他如此失魂落魄,如此擔心不安,他心疼!
晨曦傾身上前,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帶著一絲懇求說道:“答應我,做這個手術好不好?”
“好!”蕭景泰伸手撫了撫她垂在背上的墨發,低頭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吻,鄭重的應下了晨曦的請求。
南宮宇說的對,若是他所堅持的最後結果會造成所有人的遺憾,帶給他們無盡的傷痛,這是他自己所願意看到的麼?
或許傷離別是這世上最大的愁苦,可自己又如何能自私到這個程度,隻為了不斬斷與晨曦之間的牽絆,就讓她日後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結果和苦痛,他於心何忍?
蕭景泰最終還是被南宮宇說服了,他願意接受手術,願意接受他和晨曦即將麵臨的命運!
晨曦抬起頭來,精致的小臉淚痕斑駁,卻又笑靨如花。
“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們!”晨曦說道。
蕭景泰露出清淺一笑,鼻尖與她相碰,低聲道:“我相信!”
... ...
因手術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而且手術的環境必須清幽幹淨,所以蕭景泰思慮再三後,決定搬去城郊的莊子。
蕭沁目前身懷有孕,蕭景泰不想讓她掛心,便隻是對府中眾人聲稱要去城郊的莊子靜養。
出行前,蕭沁將蕭景泰叫去了攬月閣一趟。
看著侄兒明顯清減消瘦的雙頰,蕭沁心疼的眼淚直打轉,想到上次南宮宇說的治療的方式,蕭沁不免心有餘悸,低聲詢問道:“四郎,你這病,還能用藥好好調麼?南宮公子上次說的那個什麼手術,太嚇人了,姑母心裏實在是擔心的很!”
“這次就是去靜養,南宮公子也會隨行,姑母放心,侄兒已經明確拒絕了手術的建議,先用湯藥調理一段時間再看看!”蕭景泰安撫道。
聽他如此保證,蕭沁心稍安些,重新讓桂嬤嬤安排了隨行伺候的人手,隻擔心莊子那邊的蕭景泰用不習慣。
統共用了半日的時間,翌日下午,蕭景泰一行人便從蕭府出發,往城郊的莊子去了。
坐在馬車內,晨曦的腦袋裏忽然閃過一絲轟鳴。
她睜大眼睛,挪著身子開在車窗邊,挑簾望了出去。
是她的族人給她傳遞了信號。
晨曦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降臨,或許是今日,又或者是幾日後。
時間相當的緊迫......
“怎麼了?”蕭景泰在身後問道。
晨曦放下簾子,回過頭來看著他說道:“郎君從這一刻開始,就禁食吧,我們要盡快進行手術!”
蕭景泰神色一凜,深望了晨曦一眼,卻沒有開口詢問原因,點了點頭。
甫一抵達蕭府的別莊,晨曦便找到南宮宇,與他商量好了明日一早做手術的時辰。
“這麼趕,來不來得及?”南宮宇皺了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