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泰剛剛下朝回府,荊氏便找到了竹笙院來,甫一見麵,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四郎,聽沁娘說上次你病重是請沐風山莊的南宮公子來看的病,五郎這都發燒發了兩三天了,體溫一直沒有降下來,回春堂的劉醫生也是束手無策,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求到你這裏來。”
“您的意思是想要我替你請南宮公子幫五郎瞧病吧?”蕭景泰神色淡漠的看著荊氏問道。
荊氏忙不迭的點頭,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哽聲道:“是,請你看在手足同胞的份上,幫幫五郎!”
“大夫人真是言重了,區區舉手之勞而已,不至於如此!”蕭景泰淡然一笑說道:“一會兒我就讓冬陽送帖子過去給南宮公子,多半下午就能過來。”
“好!”荊氏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聽說陛下要給你看婚期了,恭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多謝大夫人。”蕭景泰微微一笑道。
荊氏知道蕭景泰不喜歡她,且事情已經托他辦妥,也不會沒有眼色的喋喋說個不休,略微寒暄了兩句,便施施然離開了。
蕭景泰進書房寫了帖子後,命冬陽送去落霞坊給南宮宇。
南宮宇在落霞坊買下了一套三進院的大宅子,打算常駐在金陵城內。
與南宮宇相交多年的惠安翁主剛得知消息的時候,驚訝得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在她的認知裏,南宮宇生性淡泊不羈,喜歡醉心於江湖過逍遙自在的日子,斷不會來權貴雲集風雲詭譎的金陵城紮根。
這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當然,惠安翁主是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南宮宇已然非昔日裏的南宮宇了。
真正的南宮宇自然不會駐紮金陵,但換了芯的南宮宇,對大周朝的地形、環境、人文等皆不甚熟悉,自然是跟昔日裏的同伴加戰友住得近些,彼此有個照應更好些。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南宮宇便隨同冬陽一道來了。
他大步走進堂屋,一屁股坐到軟榻上,眯著眼睛看蕭景泰道:“你提議我來的?”
“我沒那麼無聊!”蕭景泰輕哼一聲笑道:“是大夫人從姑母那兒知道的你,相信你的醫術,讓我請你來幫他看看。”
“我說呢!”南宮宇嘿嘿笑了幾聲,捧起麵前矮幾新上的茶湯喝了一口,這才接著說道:“這記憶體洗了三天了吧?也差不多了,你若是再不請我過來瞧病,他再燒下去,變傻了還是變癡了,我可不負責!”
蕭景泰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說道:“那我現在引你過去!”
“讓冬陽帶我去就好了。”南宮宇說道,就要站起來往外走,猛的想起什麼,停下來回頭看著蕭景泰道:“你和晨曦的婚期要定下來了吧?”
“是,陛下已經著欽天監看日子了!”蕭景泰回答。
“怎麼說晨曦也是我的下屬兼戰友,更是與我血統親近的同類,她出嫁這等大喜事兒,要是娘家沒人可就顯得寒酸了!”南宮宇慢條斯理的說道。
“那南宮公子你的意思是......”蕭景泰疑惑的看著他。
“我要收晨曦為義妹,等今日她下衙回來,就把認親儀式過一遍,然後她跟著我搬回去住,等到出嫁的時候,你來落霞坊迎她,如何?”南宮宇提議道。
蕭景泰認真的思索片刻,覺得南宮宇的這個提議確實不錯。
晨曦和南宮宇同屬雙子星人,雖然晨曦已經失去了異能,但她的出身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有南宮宇這個娘家人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她,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能給她一種安全感。
盡管蕭景泰有把握自己日後能給晨曦幸福穩定的生活,可娘家人與親密伴侶,能給予她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理慰藉。
“我覺得可行,但這事兒還是得問問晨曦的意見。”蕭景泰說道。
“哈哈.....”南宮宇笑了起來,點頭道:“行,那我就先去給你的好弟弟看病去!”
他說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堂屋,在廊上喊了冬陽帶路,直接往蕭景泫起居的竹榭院去了。
南宮宇走後,蕭景泰自己一個人去了內院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