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一會兒,估摸著那教習嬤嬤差不多要起榻的時辰,南宮宇這才準備起身。
臨出房門前,南宮宇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晨曦說道:“我今日出門采購了許多白蠟回來,你有空過去一趟,我給你量一下身。”
晨曦聞言眼底流瀉出驚訝之色,捂著嘴笑問道:“隊長,你要給我做蠟像啊?”
“哼,我哪像你,還偷工減料,縮小了不說,蠟像還用木頭的代替,沒誠意!”南宮宇說道,昂著頭,邁步走了出去。
晨曦眼底熱熱的。
謝謝你,隊長!
... ...
女子在出嫁前夕,一般都是母親陪同在身邊,將自己為人妻為人母的那一套耳提麵命的轉達給自己的女兒知道。
可晨曦在大周除了南宮宇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
考慮再三之後,婚前教育的重擔,便落在教習嬤嬤身上了。
暮色沉沉,晨曦洗漱更衣後,換了幹淨的褻.衣做在床榻邊上,由著小婢女擦拭濕潤的秀發。
門扉吱呀一聲被推開,小丫頭探頭望過去,笑著說道:“是教習嬤嬤來了!”
教習嬤嬤手裏捧著個楠木小匣子,邁步走進來,看著坐在榻旁恬靜美好的小娘子,恍惚間又好似看到了那時尚待閨中的夫人崔氏。
時間過得真快啊!
轉眼間,郎君蕭景泰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教習嬤嬤走到榻旁,擺手讓小丫頭退下去,接過桃木梳,一下一下仔細地幫晨曦將長發梳順。
“這段時間辛苦嬤嬤了!”晨曦微笑道。
“不辛苦,這都是老奴該做的!”教習嬤嬤麵含慈愛的笑意回道。
待將頭發順好後,她才清了清嗓子,對晨曦說道:“娘子,這男婚女嫁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是每個人一生所必須要經曆的重要時刻。俗話說,陰陽平衡,萬物才能繁衍生息,這是規律,明白麼?”
晨曦抿著嘴微微笑,也不說明白,也不說不明白。
教習嬤嬤一看,心想果然是沒有娘的孩子啊,可憐的很,本來這些事情都該是娘親講給女兒聽的,母女間說這個倒也不尷尬,可讓她說......哎!
“娘子,你看,這就跟咱們說的配對是一個道理,陰對陽,公對母,雄對雌,講究的是相輔相成。老奴要跟你說的便是這個,有些事情娘子年少不懂,也不應該懂,但現在,娘子就要成親了,不懂的話,將來可就伺候不好夫婿,自己身心上也免不了要受些苦。”教習嬤嬤說到這兒,老臉不覺有些滾燙,她低下頭,努力擺出一副再正常不過的表情,打開木匣子,取出裏麵放著的一本小冊子,遞給晨曦道:“這裏麵有些圖,娘子你仔細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再問老奴吧!”
晨曦哦了聲,接過來,隨意的翻了幾下。
春.宮.圖!
雖然畫的有些抽象,而且有些動作看起來也不大標準,但晨曦還是忍不住麵龐發燙,耳根泛紅了。
她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隻做好了要嫁給蕭景泰的心理準備,卻從未對那方麵有一絲一毫的幻想。
在看到春.宮.圖的這個刹那,她才恍然意識到,拜堂成親後,他們還要洞.房,洞.房就是兩個人彼此坦誠相見......
想起那一次伺候蕭景泰沐浴時看到的那具如同藝術品般毫無瑕疵的酮.體,晨曦突然覺得渾身一陣燥熱。
看晨曦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教習嬤嬤抿嘴偷偷笑了笑。
未免尷尬她站起來對晨曦道:“娘子你慢慢看,老奴就在耳房,有事兒讓小丫頭告訴我一聲!”
“好!”晨曦將小冊子合上,抬頭對教習嬤嬤說道:“嬤嬤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勞煩您!”
教習嬤嬤微笑著頷首,邁步出去了。
待門關上之後,晨曦這才坐回榻上,撈起小冊子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越看臉越紅,但不可否認,這樣圖文並茂的視覺感官,讓人於羞澀尷尬間還有一絲絲的悸動和期待.....
這一晚,晨曦失眠了。
月上中天,院子裏如練月華似銀霜般鋪滿大地。
她裹著鬥篷,打開門,坐在回廊的石階上,感受著入夜冬風的寒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多了個人。
“怎麼了?要嫁人了,激動得睡不著?”南宮宇聲音低啞的問道。
晨曦莫名的有些心虛,縮了縮脖子道:“哪有?”
南宮宇嘿嘿笑了,伸手在晨曦頭頂敲了一記,說道:“在我麵前少說謊。”
晨曦目光幽怨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