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看看周紫嫣,有些吃驚:“這些事你都知道?她也跟我說我不知道她想要的東西是什麼,總說她自己有誌向,我卻隻看見她與王府裏的女人們爭寵。”
“她準備了兩條路,一條,賠上王府所有人的性命,成全她的身家地位,一條,賠上無數平民的性命,成全她和王爺的身家地位,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周紫嫣冷笑,看著念秋:“你別細問,你隻需記得,她的路,你擋不得,她讓你做的事情,你全部照做,將來,你便會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念秋點點頭,本也不太好奇,隻是聽了周紫嫣的話,心裏更加憂愁了而已。
三日後,莊靜彌回府,馬車開到觀雲樓門前,丫鬟小子抬著莊靜彌進去休息,沒人問為什麼,也沒人敢問。劉金娘與念秋走的近了,聽聞了些風吹草動,自家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卻忍不住在跟念秋喝茶的時候歎口氣:“可憐她還年輕。”
“金娘,該說幸虧她還年輕。”念秋沒抬頭,金娘聽了,點點頭看著念秋:“娘娘,王府裏的女人是不是都要失去好幾個孩子,才能有幸留下一個?”
“金娘,這些事情,全看菩薩的意思了。”念秋歎口氣,轉過臉去。
薛定業聽說了事情,知道是龔磬晨所為,深恨龔磬晨這樣手段,卻怒不得,晚飯來念秋處時,屏退了下人自家喝酒歎氣:“孤三十歲,卻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孤真是子孫緣薄!”
“王爺年盛,將來有的是機會有孩子,何況現在正是春季,聽聞一年之中,這個季節女人最易受孕,王爺多去去其他幾位夫人處,總有所出。”念秋心中也不好過,舉杯安慰薛定業,薛定業歎口氣看著念秋,半天突然說:“秋兒,是不是上天報應到了,我,我害死了蘭兒,上天報應我再沒有孩子?”說起死去的蘭郡主,薛定業鼻子有些酸,剛剛失去一個孩子,麵對著雙眼無神,恍如死人的莊靜彌,薛定業心痛難忍。
“王爺不要胡思亂想,王爺好好吃了飯,去別的夫人那裏吧,臣妾不能生育,別耽誤了王爺。”念秋頻頻給薛定業夾菜,薛定業歎氣,吃了道:“秋兒,你雖不能生育,卻對孩子極好,不似那個禍端,剛來便害了孤的孩子,這兩日還要孤常常過去,孤怎麼可能讓她生孩子!”說著,薛定業怒氣也冒了起來,念秋琢磨著,此時隻怕是最好的時機,咳嗽一聲。
“王爺,龔郡主脾氣倔強好勝,必是恨莊夫人懷孕在前,依臣妾看,若是將建欣世子過到她名下,她膝下有子,便不會拿這件事情來麻煩王爺,折磨其他夫人,王爺不但耳根清淨,王府其他夫人也能平安懷孕了。”念秋看著薛定業,薛定業吃驚:“秋兒,這種事情,豈不是便宜了她。”
“王爺,世子母親受戒,眼看便要大婚,雙親不全,總讓世子麵上無光,龔妃身家堪配世子,世子大婚後搬出王府自立門戶,也不會讓龔妃有機會教唆孩子,不是很好麼?”念秋深深的看著薛定業,薛定業點點頭:“孤倒是也在想這個辦法,你提出來,孤覺得很好,秋兒,你果然聰明,比孤考慮的周全。”
念秋含笑,給薛定業盛了一碗湯,心裏卻不住的跳,聽薛定業的意思,他考慮的應該是將建榮過到龔磬晨名下,自己若是晚一步提出,此時便是別種情景了,萬幸,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