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3 / 3)

“什麼不是,當年王爺處處忍讓,一退再退,最後那女人還是誣陷他叛逆,將他告上朝堂,皇帝下了我們在大獄裏,她去了,拿了長劍逼王爺交出什麼證據,王爺叩頭哀求都沒有用,她就殺王爺的孩子,從最大的開始,問一句,王爺答一句‘真的沒有’,她便殺一個,王爺共有四子一女,她問了四次,最後一次,小郡主才一歲,哪知道什麼,就會哭,王爺也哭,求她‘我已經沒有兒子了,她才一歲,稚子無知。’那女人就笑‘無知無痛’說著便下了手,王爺心痛死了,拿頭撞牆,哭得撕心裂肺。她說‘殺你的孩子,你不說,現在隻能輪到你的愛妃了。’說著,拿著劍指著我,我哭了,王爺看著我,瘋了似地笑‘我說,我說,你過來,我說給你一個人聽’,她就過去了,王爺看著她,認真的說‘我隻求,你放過她,趕她走,或者賣她為奴都好,求你答應我讓她活著。’她答應了,王爺低聲說了句什麼千萬石,我沒聽清,她也沒聽清,她就湊過去‘你說什麼?’,王爺就笑了‘秘密你已經知道了,不許反悔哦。’說著就把長劍搶過來,自盡了。”法慧看著念秋,兩眼布滿血絲,語氣冰冷而平靜,念秋的手卻被她捏的生疼。

“姑姑。”

“她放我活著,令我剃度,趕我來這裏出家,下令守軍縣丞,我若出寺,罪同****。”法慧顫抖著:“她卻安享富貴榮華,天朝第一位女王爺,何其榮耀!”

“姑姑,別生氣了。”念秋輕撫法慧後背。

法慧喘著粗氣,閉目調息,念秋想要岔開話題:“姑姑,你與我父親可認識麼?念秋是遺腹子,自幼就沒有見過父親。”法慧看看念秋,深呼吸,麵上因激動而出的潮紅退了下去。

“禮秋麼?算不上太熟悉,隻是你父親可是我蘇家有名的逆子呢。”法慧笑了,這一次,笑的才算真實。

“逆子?我父親小時候很不聽話麼?”念秋也笑了出來。

“哎。”法慧看看念秋,拍拍念秋的手:“隻因你母親出身不甚好,你父親以死逼我伯父,才將她娶進門,這件事,當年可算京都一件大事。”

“我母親出身?”念秋一愣,說起來,母親林紅玉的出身,自己確實不甚了解,隻因她姓林,自己還以為跟老祖宗是同宗的人。

“你母親倒不是壞人,隻是身家太貧寒了些,自幼在茶館賣唱為生,京都有位大才子叫蕭徙的你可認識?”法慧看著念秋,念秋點點頭,暗自感慨這世界還真是小。

“當年先帝在位時,好大喜功,心胸狹小,與狄狄征戰十餘年,勞民傷財,生生將狄狄拖垮,才勉強獲勝,蕭徙曾寫就一首民歌,譜了曲讓你母親傳唱,這曲子一夜間讓你母親成了京都最有名的歌姬,也讓我家的蘇三公子沉迷上了,才鬧了這麼一出自殺娶妻,雖娶成了,家裏卻沒給辦喜事,你母親也沒敢說什麼。自那以後,我伯父便冷了禮秋,隻可憐禮秋身體太弱,成婚才兩年多,一夜著涼,竟成了癆症,殘喘半年,撒手人寰了。”法慧憐憫的看著念秋:“可憐見的。”

“原來,父親是這樣情深意重的男子。”念秋含著淚,笑了出來,原來,母親幸福過,不管她後來如何,至少父親與她曾經是真心真情。

“我還記得那首歌呢!”法慧看念秋傷感,笑了,哼了一段曲子,笑笑:“記不全,就記得一點點,你曾聽你母親唱過吧。”

念秋愣住,聽過是聽過,不過是昨夜才第一次聽到,那首蕭征吹奏,軍士傳唱的曲子,竟然是母親所唱,世間機緣,真是玄妙,說一句冥冥中自有注定,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