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加上吳明,就算不足以一舉成功,至少最後笑著的不會是王爺。”鳳棲梧看看薛定業褶皺的臉,笑了笑。
“鳳半城這句話托大了,莫忘了本王背後還有東晉元主。”薛定業臉色陰沉起來。
“聽聞今日有位女子來了鎖雲關,然後東晉元主的細作便活躍起來,著實讓我們頭疼呢。”鳳棲梧聽了,舉手揉揉腦袋,薛定業笑了,東晉元主的細作,名不虛傳。
“不過在下要提醒王爺一句話,細作擾亂半月有餘,我鳳家軍官將領無一損傷!”鳳棲梧看著薛定業,玩味起來,薛定業變了臉色,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他卻控製不了細作的所作所為,光寬肯聽調遣已經是不容易,自己幾次催促他暗殺,他卻總是推脫,如今看來,光寬想給東晉元主留後路的意圖越發明顯。
“鳳家軍守備森嚴。”薛定業隻能說了一句無力的話。
“王爺,往日的生意,至今仍然有效,鳳家亦不想衝上風口浪尖,皇帝麼,姓薛的來比較合適,我們不過想受享富貴榮華,待天下大定了,鳳家可以加封世襲而已。”鳳棲梧說完,一揮手將地圖甩給了薛定業:“天下,不在我等眼裏。”
薛定業聽完,心動了,鳳棲梧說的很好聽,話裏的意思也很危險,天下定,薛定業登基之後,鳳家便會成為薛定業背後的控製者,這對一位帝王來說,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可是對一個還沒登基的人來說,是個值得一賭的未來,薛定業明白,麵前有兩條路,自己滅了鳳家,收編他們的軍隊,起兵造反,如果順利,也許十餘年或者更長才能打進皇宮裏,如果不順利,自己便成了文泰帝一統河山的墊腳石,還有一條路,自己答應薛定業即將提出的某個要求,獲得鳳家軍的支持,隨後的日子裏,自己再想方設法擺脫鳳家的控製。
薛定業的手心因激動冒了汗,鳳棲梧多年經商,如何看不懂這個征兆,人在猶豫的時候,總是如此的,鳳棲梧暗笑,薛定業的心裏也在暗笑,各自都在得意之中。
“鳳半城會做虧本的買賣麼?”薛定業笑了。
“前幾日來的,一定是龔郡主吧,如不是她,我想王爺也無法調動東府的人馬。”鳳棲梧開口,薛定業心頭一跳,微微一點頭:“怎樣?”
“王爺若想登上大寶,不如跟在下做個交易,王爺將龔郡主和東府兵符交給我們,我們就領兵跟在王爺身後,直搗黃龍!”鳳棲梧一揮手,手指北方,薛定業心頭一激蕩,暗地好笑起來。
“兵符也給了你,人也給了你,你又何必非得助我呢?”薛定業看著鳳棲梧,將眼睛眯了起來。
“有王爺在,我等前往京師一路,當無阻擋,減少不少傷亡!”鳳棲梧笑了,薛定業的底細,他還是了解的,這一路,隻怕早就被薛定業置換空了,文泰帝以為自己靠近京師的地方固若金湯,殊不知這一路早就被薛定業安插滿了人馬。
薛定業笑了,點點頭,的確,再往北,如果沒有龍玉崢和拓跋和斌安撫住自家人馬,北定王和狄狄一同打過來,鳳家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女人,一個兵符即可?”薛定業留了一個心眼,兵符是兩個,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
“恩,王爺如果不信,可選我鳳家一人入你營中為人質,如何?”鳳棲梧果然是不知道兵符的事情。
“如此甚好,我等免於交兵,也少些生靈塗炭。”薛定業樂了,鳳棲梧舉起手掌:“我二人擊掌為誓如何?”
薛定業舉起手,二人三擊掌,薛定業笑了:“鳳半城與我相交多年,等我回去準備好了,不如就由你來我這裏住些時日吧。”薛定業考慮,鳳家認識龔磬晨的人應該是沒有,認識蘇念秋的人隻有一個鳳棲梧,將他帶走,便不會有人識破蘇念秋的身份。
“聽王爺吩咐,王爺準備好了,便通知我們吧。”鳳棲梧上馬返回大營,薛定業也上馬回去。
一進城,薛定業琢磨著該怎麼跟念秋說呢,這個女人,心軟的地方太多,很好威脅,想到這裏,薛定業笑笑,推開臥室的門:“秋兒,身體好些了麼?”為了協助待會的勸說,薛定業刻意表現的傷感而落魄,垂頭喪氣進門。
可是環視一圈,屋裏沒有人,薛定業有些奇怪,招來婆子:“蘇妃呢?”
“娘娘說氣悶,出去爬山散步了。”婆子回答。
“哦,差人去找了回來。”薛定業吩咐著,進了門,坐在床上想著待會該怎麼勸說,該是怎樣的措辭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過去。
一等,直到半夜,薛定業鐵青著臉,看著跪在門外的軍士:“回王爺,我等在附近找遍了,不見娘娘蹤影,會不會在山上遇到了土匪?”
薛定業聽著,一拍床板:“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我不管是土匪還是野獸,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軍士答應著退下去,盈春從暗處探個頭出來:“回王爺的話,奴婢有下情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