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寡言少語,但卻不笨,家中的情況也是知道一些,卓峰雖然身為家主,但在很多問題上還是強勢不起來,沒有了驚雷刀作為輔助,單論實力的話他也就比那些叔叔伯伯們強上一點,若是沒有點出眾的手段,恐怕很多事情都會舉步維艱。
“好……好……”
卓峰拿著卓不凡所拓印的刀式,心中也是一片溫暖,一連說了兩個好,這個孩子終於長大成人了,不凡的母親去世的早,想到這個剛剛令自己眼前一亮的兒子也要離自己遠去,卓峰的心裏也是不勝唏噓,但想到好男兒誌在四方,卓不凡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也就釋然了。
隻是,他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我和你六叔的刀法,差距有多大?”
卓不凡想了想,隨後卻是用手蘸著杯中的殘茶在桌上畫了起來,一邊畫一邊說道:“爹的刀法剛正不阿,在招式與招式之間雖然銜接的很好,但是卻太拘泥於形式,橫就是橫,豎就是豎;而六叔卻不同,他的刀法很多時候都是隨意為之,看似散亂,但其中所暗藏的殺機卻是讓人防不勝防,若按我來看的話,應該是六叔修煉了別的刀法,用來作為輔助之功。”
卓峰看著卓不凡在桌上勾勾畫畫的東西,心裏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但同時他也真正明白了卓不凡的天才之處,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對刀法有這樣獨到的見解。
父子兩人又說了一些話,一直到了深夜卓不凡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卓不凡便跟著先前那青年離開了卓府,雖然卓府眾人包括夏侯傑在內都是想要出來送送,但那青年執意不肯,眾人也不敢堅持,隻能站在屬於自己的院落之中,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有著種種複雜的情緒,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卓不凡倒是對離家這件事情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這幾年來整個卓家除了父親和阿三叔叔之外,別人對他都不是很上心,卓不凡少年心性,對他們也僅僅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家人這種認知程度而已,既然與父親已經告別過,那就沒有什麼好掛念的了。
隻是他心中也很好奇,那西仙源是什麼地方,那裏的人是不是都像這個神秘的青年這麼強,讓他完全沒有時間有任何的私心雜念,一切都是依靠自己對刀意的領悟,依靠自己本能的反應。
“你在想什麼。”
青年男子心生感應,自然是發覺卓不凡眼神迷蒙,片刻間也是陡然間轉身,輕輕敲了敲後者的腦袋。
卓不凡看不清這個青年的動作,用手輕輕的揉了揉腦袋被敲過的地方之後,才緩緩說道:“西仙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也是一直飄忽不定,好像是在詢問這青年,又好象是在喃喃自語。
自始至終,他對西仙源的概念都是很模糊,他不明白在父親和家中眾位長輩口中所說的修煉聖地是怎麼個概念,從小就沒離開過卓府的他,現在猛然間要去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心中除了那一點小激動之外,更多的應該是對未知的不安才對。
“嗯……”
青年略一思索,卻是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又問道:“不是!難道你就沒想過先問問我的名字?”
卓不凡一愣,隨後卻是說道:“這個……你一直沒說,我以為你不想告訴我,我也就沒問。”
“你……”
青年的額頭上隱隱約約的浮現出兩道黑線,說道:“呃……你記好了,我叫柳暮雲,以後就是你的二師兄,以後被人欺負了記得找我,師兄我罩著你!”
卓不凡卻是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我又沒得罪誰,為什麼會被人欺負?”
柳暮雲卻是神秘的一笑,說道:“要知道,一個宗門,特別是像西仙源這樣龐大的宗門,其中可以說是派係林立,宗門之中有宗主,有長老,還有一些弟子們自行組成的聯盟,有的時候一個弟子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還有他身後的勢力,欺負一個人可能跟他是誰沒有太多的關係,而是因為他所代表的派係……你明白嗎?”
卓不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裏也不是十分的明白,但自己並沒有經曆過這些,所以現在也是無法理解其中所代表的意思,隻能先行記下,以後再慢慢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