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孟子》一書。閻正義有點不屑一顧道:那我就再給你上上課。《孟子》共七篇,篇目為《滕文公》、《梁惠王》、《公孫醜》、《離婁》、《萬章》、《告子》《盡心》,都分上下篇;“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語出《滕文公》上篇。這你能聽得懂吧?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已經成了你的座右銘;彼奪其民時……仁者無敵,等句,出自《梁惠王》上篇。沽名釣譽,你好自為之吧!閻正義說完站起來,就一瘸一拐走了。
肖家堡、白家堡、張家灣、徐家堡子、高家街、袁家嶺、崔家溝合並錢家廟子,計劃撂淺。錢寶乾如實的向區裏市裏領導做了彙報。這才出現了本文開頭那一幕:上級領導根據錢寶乾的建議,決定把閻正義從錢家廟子調出來,任命閻正義為三水鎮的副鎮長,明升暗降。以便成立錢家廟子經濟開發區,掃除障礙,讓錢寶乾順利開展工作。
沒想到,閻正義把這個皮球踢給了他妹妹錢寶坤。錢寶坤為了不讓閻正義離開錢家廟子,竟然帶領村民上了9輛大客車,要上訪。而閻正義又劉備摔孩子收買人心躺在地上阻止大客車耍賴……錢寶乾他怕把事情鬧大,隻好安撫閻正義,許諾他在錢家廟子繼續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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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正義不但有經濟頭腦,還很有政治頭腦。他思想、說話、辦事,往往具有前瞻性。他當上錢家廟子村支書記後,就想把邵少多挖過來,以“給車、給房、給高薪、給辦公樓”為誘餌,為我所用。但邵少多不為其心動。建黨89周年報道掀起風波之後,閻正義仍然不死心,意誌卻更加堅定,三番五次的找邵少多談。
有一次,他對邵少多很具體的說:你主要的工作就一件:抓黨建,全力打造村文化,讓美好未來錦上添花。毛主席早就說過,“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勝敵人的。”我學以致用,沒有文化的村民,也是愚蠢的村民。而愚蠢的村民,不但不能戰勝市場經濟這個敵人,就連自己都不能戰勝——保守、落後、殘缺、舊觀念,一輩子隻能受窮。請你來,就是要你幫我全力打造村文化。
邵少多不置可否,他把事先準備好的《我的父親》一本新書給了他說:這是李先念的女兒寫的回憶錄。我希望你先看看這書然後再決定是否還需要我?
一周後。閻正義又打電話約他。邵少多問他:《我的父親》看完了嗎?閻正義說,還有一點點。邵少多說,不是跟你說,看完後再決定是否找我嗎?說罷,他就把手機關了。閻正義連夜把那本書看完了,第二天又打電話給邵少多,說看完了,我決定繼續聘任你。
邵少多問他,《我的父親》給你留下的最深印像是什麼?閻正義回答說:書裏麵談到,1987年,紅四方麵軍的老戰友聚會,陳再道曾直言不諱問李先念:“人家外麵都說你是不倒翁!”李先念回答說:“我說過而極之的話,沒做過而極之的事……是不是都倒了就好了?都倒了誰跟‘四人幫’鬥爭呢?隻有自己保護好了才能保護別人。”
邵少多會心的在電話這邊笑了,他終於說,那你現在就開車過來吧,到我的辦公室,具體談一談。
不到一個小時,閻正義來到了溪山日報社政文部邵少多的辦公室。
邵少多給閻正義斟了一杯茶說:你不是特別崇拜毛主席嗎?毛主席說過,一個共產黨員幹部應該有鬆樹的原則性和柳樹的靈活性,缺一不可。李先念就深得其精髓,還有鄧小平也是。你呢,得向“不倒翁”李先念好好學習,得學會先保護好自己,然後才能保護好你的村民,還有我。我不希望自己辭去現在的工作,跟你在村裏幹上沒幾天,你就調走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那。
我不貪汙不受賄不賄賂怕什麼?閻正義反問他。
邵少多苦口婆心勸他:你可以不怕,但我怕啊!劉少奇走得正行得正,不還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命喪黃泉了嗎?政治鬥爭是殘酷無情的。現在比過去好多了,但東西南北中,黨還是領導一起的。你不能老是目無領導,老是跟著鎮黨委書記錢寶乾對著幹。你可以兩袖清風一身正氣,但我告訴你,現在還有很多冤假錯案。
照你這麼說,那我還真得考慮考慮。實不相瞞,我不是一身正氣,實打實的說,也就五分正氣吧!
五分正氣,還真挺新鮮!邵少多采訪過很多人,還頭一次聽人有這麼說。他看閻正義不像是開玩笑,便十分感興趣的說:那五分是什麼?說出來見識見識。
閻正義一本正經的說:一分大氣、一分霸氣、一分匪氣、一分俠氣、一分靜氣。
邵少多聽後若有所思說:按照現有的固定思維模式來看,六成或者60分叫做及格。你不覺得你這五分正氣有點少嗎?是不及格的嗎?還有,一分大氣,可以好理解;共產黨的幹部,怎麼能有霸氣和匪氣呢?
閻正義有板有眼的道:唯物主義的哲學告訴我們,任何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都具有兩麵性。甚至是多麵性。古今中外,沒有一個人是一身正氣的。如果是一身正氣,那他就什麼也幹不了。比如說戰爭,你既使是正義的,反侵略的,也必須要用計策,要不擇手段。孫子兵法是什麼,就是爾虞我詐。不這樣,你別說取得戰爭勝利,你就是連自己都保存不了。所以說,有五分正氣就足夠了。用五分正氣去絕對控股,用一分大氣容人唯賢是舉用其長、一分霸氣保證執行力、一分匪氣來保護自己、一分俠氣讓士為知己者死、一分靜氣去忍辱負重。古人雲,小不忍則亂大謀,正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