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爺子,您別再煩了。我這裏從來沒有來過一個姓尹的女孩子!”

喧鬧的同福客棧裏傳來佟掌櫃不耐煩的聲音。佟掌櫃在這承州城裏經營同福客棧已經幾十年了,從一名小工做起,被東家賞識,逐漸成為了承州城裏最大的同福客棧的大掌櫃,說起來也算是見多識廣,什麼樣的事情沒碰到過。這位老先生從昨天起就一直跟他打聽這事,不是他不想幫,而是實在是幫不上忙啊。這兵荒馬亂的世道,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能有什麼好結果,佟掌櫃不抱希望的勸說道:“老爺子您走吧,要是有消息,我一定立馬通知您,走吧走吧!”

“那掌櫃的,麻煩您一定仔細留意啊!”我拉著焦急的福叔避出門外,再待下去掌櫃的該嫌我們妨礙生意了。

“二小姐,我覺得我們應該出去找一找,打探一下大小姐的消息,不能再這麼耽擱下去了。”福叔提建議。

“福叔,我們不能都離開這個旅店出去找人。姐姐出門前特意交代過,大家要是走散了,就在這個旅店集合。這萬一要是姐姐回來了找不到我們,那可怎麼辦呀?”擔心福叔太過著急,我出主意道:“要不這樣吧,福叔你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我在這裏等姐姐回來,行嗎?”

“好好好,就這麼辦,我這就出去看看!”福叔迫不及待地抬腳就走,剛走出不到十米,就看到靜琬跌跌撞撞地朝客棧走來。

“大小姐!大小姐回來啦!”福叔和我趕忙過去攙扶著。可能是回到親人身邊終於可以放鬆的原因,靜琬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暈倒在我懷裏了。

“福叔,快把姐姐扶進房間,再讓店裏的夥計去請個大夫回來看看,大冬天的,可別凍出毛病來。”我跺著腳朝福叔著急地喊道。

我們這邊手忙腳亂的時候,慕容灃那裏正是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

承軍接應的人馬剛剛將慕容灃接回督軍府,什麼還來不及交代,府外,徐常二位統製已經帶著幾十名親信的心腹逼到了門前,與程家兵馬對峙。至於為什麼不多帶些人馬?一是徐常兩位想著他們要做的事畢竟不能公之於眾,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這行人都是自己的親信心腹,倒不用擔心;二是此次前來隻是探探虛實,督軍的身體情況他們還拿不準,有這些人馬不論做些什麼也盡夠了。

“二位統製,請問有何貴幹呢?”餘師長攔在門口恭敬地問道。

“我們來看老督軍!”徐治平開口回道,常德貴在外一向以他馬首是瞻。

“督軍臥病在床,恕不見客!”

“臥的什麼病!我們懷疑老督軍現在處境很危險,特地來保護他!讓開!”徐治平突然發難。

“慢!”餘師長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想著程司令讓他用盡一切辦法攔下徐常二位統製。

“敢攔老子,想死啊!一邊去!”常德貴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武將,不耐煩這些虛假的絮叨,再加上一向看不起這個姓餘的靠溜須拍馬才提拔上來的師長,大力把他推到一邊,帶領著親信,直奔督軍府而去。

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常德貴這麼粗蠻,也別指望他的兵丁能好到哪裏去,作戰固然勇猛向前,但也是最目無軍紀的一隻部隊,頗讓老督軍頭疼不已。而這也這是徐治平要刻意交好他的原因了,有些時候有些話,他自己不方便說不方便做,要靠常德貴來打頭陣了。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徐常二位帶著親信來到大廳,沒走幾步就碰到了程家軍的堵截,雙方誰都不讓步,一時呈對峙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