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坐在村內的小路邊,百無聊賴的望著藍藍的天,眉頭緊鎖。
鐵柱不是他的本名,實際上,他並沒有名字,當一年前,村裏的老漁夫在河邊發現昏迷的他時,他便已經沒有了記憶。鐵柱這個名字,便是那個老漁夫起的。
無依無靠的他,從此,便留在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裏。靠著健壯的身體,在附近的山林裏打獵,生活雖然平淡卻也充實。然而,這一年之中,失去記憶的鐵柱,卻總是重複的做著同一個夢,夢中,一個滿身是血的老人,充滿慈愛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的手中,卻是拿著一把沾血的鐵劍……
事出反常必有妖,同樣的夢,做這麼多次,鐵柱自然會往自己的以前去想,然而每一次,到最後都隻是以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而結束。這種痛,並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一種虛無縹緲間來自靈魂的陣痛。
仍舊是沒有什麼線索,鐵柱歎息一聲,拿起那把自己昏迷時緊握在手的殘劍,起身向家中走去········
破敗的漁村之中,一個看起來異常普通的院落裏。
漁夫坐在院子裏,手中拿著煙袋,狠狠地吸了一口後,望向推門進來的鐵柱,“鐵柱,回來了啊,今天收獲怎麼樣?”
鐵柱應付了幾句,有些心不在焉。老漁夫見狀,磕了磕手中的煙袋,歎了口氣,“鐵柱啊,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啊?過去的就過去吧,實在想不出來就別去想了,別讓自己太累,活著就好啊。”
“行了,你天天叨叨,要我說,鐵柱能留下來照顧你這個糟老頭子,就是咱兩上輩子積德了。”漁夫的老婆,將飯菜端在了院子裏的桌子上,招呼二人吃飯。
鐵柱答應了一聲,過去坐下來,胡亂扒拉了幾口飯,漁婦慈愛的看著鐵柱,把不多的幾塊肉,給他夾了過去。
“爹,二叔快來了吧?”鐵柱抬頭說道。
“嗯,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你二叔比我有出息。唉,孩兒他娘,給老二準備的山菜都包好了吧?”漁夫說著,一臉的唏噓。
漁婦點頭,感慨道“鐵柱啊,你二叔可是個好人呐,這些年沒少幫著家裏,一聽說你的事兒後,也立馬去附近城裏兒去給你打聽。你將來要是……”漁婦說著,眼神暗淡下來,“到時候你可別忘了你二叔啊。”
“爹,娘……”看著漁夫漁婦暗淡的神色,鐵柱的心中,也是有些酸楚,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盡管漁夫夫婦並非楊鴻的生身父母,但是對於現在的楊鴻來說,他們,卻是最不可或缺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一陣車馬之聲,接著便是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
“老頭子,快去開門看看,興許是老二來了。”望著眼前有些尷尬的場麵,漁婦抹了抹眼角的濕潤,催促道。
打開門,出現的是一個有些精壯的漢子,眼神直直的望著院子,卻是並沒有說話。
“老二,吃了沒,快進來一起吃飯吧。”沒有去注意漢子的表情,漁夫卻是有些熱情的拉住了漢子的手,衝著院子裏喊著,“孩他娘,快去給老二添一副碗筷。